第89章樊香楼这些人,有病吧,坏老娘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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冽王当时只觉得自己手脚冰凉,但回头再跟言似卿单对单对峙的时候,他还是云淡风轻的气度。
“你,在狭城还有心爱的女儿吧。”
“是打算跟我那大侄子再生一个吗?”
“我瞧着,你也不是很惦记她。”
“自古当娘亲的,也不见得都是慈爱的吧。”
“就好像你娘亲能跟宴王茍且多年,若非後面御史弹劾,恐怕你这辈子也见到她咯。”
比起泠王那虚于表面只在皮毛的浪荡纨绔,冽王这种状似憨厚温和的,才真正杀人诛心。
他知道言似卿的软肋在哪,这也是天家人最不会拥有的软肋。
这是他目前唯一能用来辖制她的手段了。
但他刚说完这些话,用心观察言似卿的表情,却发现这人无半点动容,就好像没听到或者不在乎似的。
也只回应了一句话。
“能比得上王爷那边的父子之情吗?”
冽王:“。。。。。。”
是了,她再寡情自保,对母亲对女儿做不到平凡百姓那般不离不弃。
也绝比不上自古天家帝王。
所以,冽王以此来攻击她,简直可笑。
冽王沉默,大抵是之前一场对峙已经权衡过利弊,最後卡着最紧要的那条线做了糊弄她的冒险之举。
如果一次已经失败,那最好不要尝试第二次。
因为现在是他被逼到巷子绝路,而非她面临绝境,再次去挑衅掌握绝对优势的人,那绝对是不智之举。
冽王到底是蛰伏了许多年的人才,眼神闪烁一二後,说:“蔡康信现在被抓了,你要怎麽确保他不会供出我?”
“你既然没办法确保,我们就还可以谈判。。。。”
他想减少自己的代价。
言似卿:“沈藏玉这人谨慎保守,能在白马寺一事上配合殿下的妙计,将自己摆在明面上,把案子扯出来,其实哪怕你们是一路的,对这位蔡大人也是绝对不利的,就算为了从龙之功,也不必如此付出,除非,他也是有把柄在王爷你手里的。”
“比如,至亲?”
“您是立志要问鼎天下的人,又出自蒋氏这样的陇西军阀豪族,还能放任一个曾经背主伤兵线的人当心腹?就算要利用,也得拿捏命脉吧。”
冽王表情淡淡,没有否认,只微微笑:“他手头的钱财肯定不够,而本王。。。。”
言似卿:“您觉得祈王还能起来吗?以後还能有钱吗?”
冽王:“。。。。。”
他深吸一口气,冷笑,後道:“知道了,五十万两,这位蔡大人是一定能交代出来的,那个藏饷银的地方,一定会凑够五十万两。”
“言大人,你可以放心了。”
“本王对我国能有你这般爱国人才,荣幸之至!”
颇咬牙切齿。
言似卿却有点走神,却又没说什麽,只定定看了一会这位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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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蒋晦是真的要拿到五十万两了。
走之前,他问言似卿,“我身上是否会携带病症?”
他不是怕自己有问题,也是怕带着病症去边疆。
这也是温泉别庄内许多人的不安之处。
边上只有魏听钟跟简无良。
现在别庄内的人根本不知内情,还以为三位主官还在为了“病”而头疼纠结,却不知他们已经着力于旧案。
这个案子也关乎他们几个人的核心之利与生死前途。
病确实次要,但不代表它不重要。
起码蒋晦的这个忧虑很有必要。
言似卿在前面跟魏听钟两人提及的那些入骨说辞,没必要跟蒋晦这种战场大将提起。
对方比自己懂。
她靠着红木柱子,瞧着一群人在朝气起而夜雾散的时候整装待发,压住了仔细端详最出彩的儿郎,移开眼,只瞧着边上要开不开的一盆沐雨湿润海棠树。
本是开花的世界,它似含羞抑制了些,慢慢的,晚晚的,或许要错过佳期。
又或者,它开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