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密信早点弄完,也许还能赶上回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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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樊香楼自然是为了调查。
简无良两人想过言似卿可能已经发现了一些线索,才坚定来了樊香楼,一路上,因为言似卿疲惫,都在马车里面睡觉,他们也不好问她案情。
忙碌如斯,转头又到了樊香楼,这时候有芍云在,更不好问了。
她怎麽会问这样的问题呢?
这或许是民生之事,但毕竟是。。。。。。青楼女子,似乎是世俗之人判定的最底层之人,于是她们的俗,就成了低俗。
言似卿却没这方面的态度——她甚至随手就喝了芍云倒的茶水。
简无良跟周厉都莫名有一种感觉——言似卿这种长期与民生经济百姓供需接触的人,她知道下面的老百姓如何艰难,这种艰难涉及方方面面,艰难的人身份也千奇百怪,如果真观察她往日言行,会发现她对这些人的宽容与好感,远胜于对他们这些权贵。
是,简无良跟周厉都知道自己这些人在她眼里都属于“特权之人。”
尤其是周厉。
他莫名不自在,擡手摸了下家族玉佩,有些涩然,于是端了四杯茶水中的其中一杯,一饮而尽。
芍云擅察言观色,虽刚刚被言似卿看似十分正常又显得格外不正常的问题给弄迷糊了,但现在又清醒了,斟酌了下,道:“那得看公子您问的是我,还是樊香楼本身了。”
钱多,但不过她们的手,到她们手里的肯定很少。
言似卿:“都问。”
芍云:“那涉及楼内的,我不能说,不然就活不了了,这也是我们行规。但于我自身的话,不算多,比起那点低俗事儿带来的暴利,实在九牛一毛,可若让我跟外面辛苦做工的人相比,又是多的。”
“诚然,我们这种活计见不得人。”
“累不累的,看自身接待的客人如何,也看客人多少,有些单子,一天就一个客人,但钱多得很,还有私下的赏钱,开张一天胜过一年,若是遇到一些麻烦的,那就很麻烦了,钱少事多,还容易挨打。”
她坦诚,也谨慎,不至于为了眼前赏心悦目的美色而昏了头脑,什麽都说,只是言语间有些自嘲。
提到挨打,她看向言似卿,莫名有几分调侃,“公子会打女人吗?”
言似卿:“打不过。”
当前,她遇到的任何女子,老幼不提,其馀的没有一个是她打得过的。
她在某些方面来看,确实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没吃过什麽苦。
嗯?哈哈哈。
芍云笑得花枝乱颤,妩媚天然,又去柜子上翻看了几个盒子,其中几个拿起又放下,都不用打开,最後找到了一个似乎沉甸甸一些的食盒,翻开,甜点香气扑鼻,这才走过来,“那我们这边的女子,最早是一直要挨打的,一开始吃的亏多,後来就好一些了,除非真遇到特别难缠的。。。。。坏人?那是要吃点苦头的。”
只是这种苦头不堪说,她也不想在眼前人这提起。
对方怕是一辈子都没见识过的。
“但人这一生麽,不是在这里吃苦,就是在那里吃苦。”
“可能我这样的人,若不是在这过完这一生,也在自己故里结婚生子,也难说不会挨打,可能吃得还没现在好呢。“
“就好比这桃花酥。”
“小时候,我只在城里闻到过味儿,但都没见到啥样。”
言似卿:“没去店里看看吗?”
芍云:“爹娘不敢去,也怕我们讨要,可能去了也进不了门吧,但这东西,前些年我就能吃到了,随便吃,也有的是恩客送。”
言似卿点点头,拿了一块,“那挺好。”
别说,简无良听着都觉得这日子似乎比老百姓过得好很多。
芍云:“还有什麽要问的吗?”
言似卿:“若有病症,或者被打死的,尸体如何处理?”
这个问题骤然急转直下,突兀得近乎犀利,直指咽喉。
也在吃桃花酥的芍云顿了下,咽下,喝口水清了口腔甜腻,神色淡淡。
“不晓得呢。”
“烧掉了吧,乱葬岗,或者不晓得哪里好挖的土地,埋进去。”
“公子你好奇怪,为何这样呢?”
言似卿:“你们,应当很爱惜美色跟体态,能对这些甜食毫无顾忌吃喝,而且吃喝的量不少,那边好几个柜子都是空的。”
“是预感自己也活不了多久吗?”
“及时享乐。”
芍云放下吃了一小半的桃花酥,在碟子上,轻拿轻放,微笑着。
“算是吧。”
简无良想起了那具当兔儿爷的男尸,若有所思:“有些客人会直接打死人?”
芍云语气很是习以为常,“常有的事,只是整个樊香楼都是热闹的,人人都惦记着自己的欢愉,也不太在意别人的生死,我们都是奴籍,打死了也没事的,不会报官,最主要。。。。我们一般没有亲人,无苦主诉讼,归属权也在樊香楼,死了就由樊香楼处置,这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你们是来问这些的?”
她眼神古怪,上下打量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