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交心(连昨天的,二合一)“所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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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之地,言似卿很小的时候来过,待过很短的时间,那是言家上下扎根于此,而她父母从外地述职回归,入职太医院,此後没多久就出了事。
她对长安的印象不算模糊,只因少时记忆不俗,可,她没来过王府。
言似卿在马车上一看到它走的路线就觉得不对。
这是往官宅贵府那边去的,而非适宜藏人的偏远别院,她原猜测蒋嵘把自己冠上那样名头,大概是王府门人中有人报信,他知道了自己儿子正在犯糊涂,不管他跟她母亲是如何的内情,至少言似卿绝对确定蒋嵘不会乐意她跟蒋晦搅合在一起。
他不是来拦人的,而是来阻止。
毕竟蒋晦就跟在後头,她真入宫,这人可能糊涂到要跟宫门巍峨无上的门庭权威对抗,那时他的世子身份可就没那麽高贵了。
即便作为一个父亲,这也是他该做的。
但现在,这明显是往宴王府去的?
她又不是没来过长安,还不知道那一地段住着那些王公贵卿吗?
言似卿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她撩开了车帘,看向边上骑着马丶慢吞吞丶似乎打算招摇过市的宴王。
“王爷,您这麽做是打算以此拿捏另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吗?”
聪明人,不会把话说全,留其他人把柄,但只有当事人知道那是什麽意思。
要麽图案子真相,要挟她母亲闭口不言,可就算如此,也犯不着对冲帝王权威。
这就好比宴王就算是幕後真凶,最坏的结果也只是跟帝王对抗。
实不必现在就如此。
言似卿思考问题素来讲究逻辑道理,可她发现在这两父子身上,她找不到这方面的线索。
出人意料,难以预判。
让她好头疼。
她都如此,她那母亲生性惫懒,恐怕更揣测不出这人的心思。
这些年不知道怎麽过来的。
言似卿其实还有一个猜想——以前没想过,後来看了蒋晦这样的人物都也有迷糊的时候,料想男人。。。。。可能就是一样的。
比如父子某些地方确实相似,都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原本言似卿作为晚辈,又有身份之差,这般询问已是犯上,但她自打从雁城出来,遇到的贵人们,不是要杀她的,就是要关她的。
怎麽筹谋,怎麽把握良机,都赶不上天意——光是这突如其来的雨期阻拦交通,她就万万对抗不了,生生被拦下了。
宴王语气平和,对她似乎远对比别人态度要好一些,至少她问的时候,他立刻就回应了,也控制了马匹的速度,未曾引开太大距离,让她听不见。
“不会,我素来不是她的对手。”
“你也不必把我视为洪水猛兽,算起来,我与你父亲还是挚友。”
挚友?那你还把他的妻子囚禁在你那?你刚刚还对外说我是你女儿?
言似卿:“。。。。。。”
後头骑马跟着的若钊表情有一瞬扭曲。
周厉已经快马走另一条路去皇宫了,但他没敢把人全撤走,起码到时候罪责在他,其他金吾卫不必担责。
所以他的下属被嘱咐过盯紧了,虽然碍于宴王强势,没法带人直接入宫,但入了宴王府就不能再去别的地方了,随时等待帝王的态度。
起码,不能出长安。
碍于对方身份,言似卿比对蒋晦和气一些,而且,她终究考虑到了她母亲的处境,只平淡道:“当年民女还小,并不知此事,若真是挚友,那是我爹娘的荣幸。”
宴王深深看她一眼,没有点出她话里对身份的宣告。
就这麽护送到了宴王府跟前。
管家护将等早已在府前等候,见到人来了,集体下阶,“王爷。”
管家又看向马车上的人,上前行礼,“二小姐,您回来了。”
马车内的言似卿深吸一口气。
她既惊讶王府管家乃是女子,这对于很多府邸来说都不寻常。
在这世道,对世间女子也是很不容易的。
其次,她亦惊讶宴王果然步步筹谋,一切早有准备。
她下马车的时候,看向宴王。
表情不太赞同。
宴王知道她有想法,对自己也有诸多看法,但他没说什麽,只是拿出一枚令牌,递给她。
“晚点由你交给她。”
“别想着拒绝,就算不为你考虑,也得为她考虑。”
“你们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