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你姐买珠宝首饰麽?看盒子,还是一些名品珠玉店铺,花费不小。”
陈絮回神,回复:“啊?是买的一些的,不贵,贵的姐姐也不要。。。。。她已经因为所嫁非人被人瞧不起了,我要让她过好日子。。。。”
言语间踩了刘广志一脚,但上前看了抽屉,眼珠子瞪圆,回头怒视刘广志,想要骂人,依旧受限于口不能语。
刘广志就当没看见,扭过头。
李鱼他们仔细看,空了,所有的盒子里面都是空的。“好啊,难怪你肯回来收拾家里,敢情是人还没下葬,你就把她的首饰都给偷走了?!!”
刘广志呜呜咽咽的,似乎在反驳。
无非会说陈月是他妻子,她的一切都是他的,礼法上都说得过去,有什麽可指责他的。
道理如此,但实在恶心。
“你怕不是为了贪图这些首饰才杀她吧!”
陈司直冷笑。
不等刘广志否认。
言似卿语气散漫道:“他都没按照风俗去烧掉李月的衣服,没准还拿衣服去送青楼姑娘了,起码,漂亮一些的丶陈絮送给陈月的外衣裙等,被他送出去了。”
她刚刚看了里面的衣物,不配套。
显是有个不懂风月审美的,随便拿走了外衣。
刘广志这种人,拿着亡妻的衣服还能去做什麽?
——————
什麽?!
衆人目瞪口呆,村长深吸一口气,他有点反省此前帮了这小子了。
好恶心的畜生,不配姓刘。
老仵作猛按太阳xue,嘴里念念有词。
蒋晦摸了下剑,刘广志眼底闪烁,想要反驳,可这次没人拿掉布团。
言似卿已经跳过了此事,翻看了仓房里面的屯粮,靴子先踩到了一些散碎的谷物跟腐烂的地瓜。
地瓜也会随便腐烂吗?
完整的能保存很久,但万一被啃咬过,那从咬口腐烂开来,就坏很快。
她俯视着脚下的烂地瓜,袖摆轻扬,转身出去。
当着村里所有人的面对李鱼说:“按此前查问村人的结果,加上尸检粗验,陈月大约死于三天前傍晚至入夜时分,那时候左邻右舍还未休憩沉眠,若是有外人入屋袭击陈月,周边应该能听到动静——陈月身上也没有现场搏斗的打击痕,只有落井时的石头戳伤,可见,她要麽在家被人直接靠近弄晕,要麽是被人引到山上古井那边去的。”
“能悄无声息做到这点的,也只有自家人。”
“有动机,有条件,还在事後做出钱财销赃之事,在法理之上已是嫌疑巨大。”
“当前唯一指向的嫌疑人就是刘广志,除非他能让樊花楼的人给他作证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楼中,没有归家,有不在场证明,否则也只能缉拿再调查。”
“拿下,带走。”
她最後看了一眼这间屋子,转身,长裙曳动,看都没看刘广志,从他身边走开。
刘广志如遭雷击,挣扎着想要抗争,“你们去樊花楼,去那,我有人证,我根本就没回来,我都不在村里,那事不是我。。。。。不是我干的!你们去啊!栽赃我,都在栽赃我。。。。。”
他被摁下了,怨恨盯着言似卿的背影,但很快收回了目光,因为剑柄抵着他的天灵盖。
被羁押在地的他擡头,对上蒋晦居高临下的俯视。
一个哆嗦,尿了。
外面村民吵闹,一看这阵仗,就熙熙攘攘的。
“案子破了?”
“没想到还真是刘广志干的,我就说他这人不正经,一天天不干正事,还利用我们。”
“诶,那可是你,我可没听他的,这还杀人呢,这小子,畜生啊。”
“那位贵人可真厉害啊,好像案子是她破的。”
“可怕,寻常女子不仅能当官,还能破案?现在什麽世道啊。。。。。”
“刚刚刘广志还在喊他有人证,县城的那些青楼女子能给他作证。”
“呔,他还狡辩,谁信啊。。。。。”
这些人议论纷纷。
大理寺的人跟言似卿等人上车马离开,浩浩荡荡的,很快消失不见。
但也有人留意到两位门人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