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问题若你是我女儿,那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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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观楼在後面变小,街道好像被时间拉扯,马车上的言似卿手臂抵着软卧扶手,指尖却摁了额侧好几下,眉宇间思索,但有些静默疲然之色。
小云没进来,在架马的车架上,跟护卫一起了,因察觉到言似卿现在不宜干扰。
此事太诡谲。
新的成年皇子,赐婚。
对,这个赐婚简直诡异得无以复加。
了尘怎会?陛下怎麽会应允?!
可再多疑问都不适合现在问,如果她在马车里,一定忍不住。
小云靠着门,往上看长安城上飘飞的小雨丝,也想到了每次言似卿若有什麽变故,似乎都天公不作美。
也总有人为牵制,阻碍,甚至威胁。
很有些。。。。宿命的感觉。
好像就在隐隐预告着——她这一生都得困在长安之地,与这座与至高权力捆绑在一起。
多奇怪啊。
抛开小云对言似卿发自内心的崇拜,从这个阶级分明世道去判断——她明明只是商贾,也只是被灭家的医家女。
甚至这俩母女到现在都未提过自家的灭门案子,既不立案,就无威胁。
为何如此?
难道,是为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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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尘好像也不在乎天下人对他这离奇身世的议论,更不在乎好好一个德高望重的出家人怎麽就在翻身成为王爷後,这麽一头堕入女人香,非要如此。
王爷府邸已经收拾好了,仆人忙碌,见到了尘後纷纷行礼。
作为新上任的禁军副统领,沈藏玉领了君命护送了尘出宫回王府,也代为查看礼部收拾的府邸是否妥当。。。。。
入庭院,仆人们小心翼翼避开待客的茶室。
凉亭的翘檐瓦沟也在滴水,落在院中鱼池的水面上。
涟漪一片片。
了尘邀请沈藏玉喝茶,後者推辞,说是要回皇宫予帝王交差,不容耽搁。
了尘:“我怎觉得齐将军似乎有些不满。”
沈藏玉顿了下,“王爷误会了,下官不敢,是真的凭着陛下宽容才得重用,不然以前面跟冽王他们的接触,纵然背後有陛下朝纲明断,为真相而设计,为找到王爷您而让我卧底其中,但冽王他们毕竟是天潢贵胄,如今在天牢也是对我恨之入骨。”
“如今尘埃落地,陛下不追究,下官已是感激涕零。”
了尘:“那倒是,言大人那般功绩,也没见我这位父皇多宽容,给什麽好处,倒全让你得利了。”
沈藏玉安静,不语。
似乎,是这位新王爷对新任的宠臣不太满意。
这跟外界猜测这位宠臣攀附上了“未来太子”大不一样。
了尘没有拦他,让他走了。
屋外靠後院花圃的某位仆人佝偻了身子,摸过小沟,到花圃中继续辛勤工作,但没多久还是有密信出了王府。
抵达皇宫。
珩帝看到了文字,随手把密信递给边上的魏听钟。
後者皱眉,但还是看了,越看越沉默。
珩帝继续批阅奏章,一边叹气:“现在可以确定他跟沈藏玉没有勾结了,一切似乎不是他们设计的连环局。”
魏听钟折好密信,不紧不慢,“英王乃是陛下亲子,资质超凡,流落民间辗转多年,成了出家人,但仍旧难掩风采,而这位齐将军。。。。。是配不上英王殿下如此风采人物的。”
珩帝看了他一眼,似乎对这位多年老友的判断不置可否,或者说,他知道这是因为帝王家事,对于任何除自己之外的人,旁人都不敢实话实说。
真说实话,自己也未必爱听。
“以前,你们说朕其他儿子,也是用的此类形容——天家子孙,尊贵非凡,品德才华不俗。。。。。”
现在呢?
一个处死,一个庶人,一个圈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