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利落走人,一点都不带迟疑的。
拂陵沉思了很久,直到马车离开,她才说:“殿下是故意上套,我想到了,但你确实有援手,只是既非宴王府的人,也非别人,是你自己的人。”
“按现在的局面,就算世子查到了古铜村,留在那边的线索只会是我带着你逃走,但被追查,一番乱斗,最後不知是我师傅或者是我的人成功带走了你。”
言似卿:“是啊。”
“知道你们不会杀我,被抓也不妨事,借了尘之手脱身而已,栽在他手里,比我直接脱逃,更容易让蒋晦接受。”
“然後他们斗他们的。”
“我离开长安。”
“只是我没想到你。。。。你让我很意外,好在你我目的一致。”
拂陵现在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倒是我多此一举了,所以刚刚在林子里,或者这一路上,若是我对殿下你有什麽别的心思,恐怕周遭就会有人杀我吧。”
言似卿:“是。”
拂陵安静,後反而笑了。
“我怎麽反而更高兴。”
“这才是你,言似卿。”
聪明而狡猾,狡猾但不失德。
拂陵本来觉得言似卿早早安排了人马,自然可以自己离开长安,用不着自己,但,蒋晦肯定会追查到底,如果自己留在长安,万一被抓,很难补全前面的逻辑——言似卿似乎并不想让蒋晦知道一切是她设计的,且她已逃走。
最好的结果就是。。。。。
“我希望他认为我已死在了尘的手里。”
“恩怨闭合,不要再有别的牵扯。”
言似卿轻声细语,眉宇间没有任何不忍,显然她发自内心认为这是最好的结局。
而且她也看向拂陵。
“我帮你找到了凶手,你得帮我背这个锅。”
“如此,我们也算两清,可好?”
拂陵说不出话,最後只剩苦笑。
言似卿,对于蒋晦来说可能是天赐的荣幸,但也是一场劫难。
“殿下,您能做这般布置,那了尘殿下那边?”
拂陵有些不安,她还记得言似卿出长安的时候,用了一枚令牌,直接叫开城门走人。
那令牌是谁给的?是王妃令牌?若是,那长安城门肯定早已传讯给宴王府。
言似卿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温柔又深远。
“人的命运,是一场史诗。”
“但当时无人知,以後就知道了,自有人编写。”
“不让你留下,就是觉得你不必要掺和,那是他们的事。”
皇宫,青凰碑。
黑漆漆的,只有月光见证一切。
了尘在碑下挖了挖,在碑体巨石下面果然挖到了一个盒子。
泥土尘封多年,盒子完好无损,典藏珍贵,上面还有嵌入的黄金玉石,也不知当年邺帝是怀着什麽样的心情将它埋下的。
了尘打开了它,里面赫然放着玉玺跟羊皮纸。
了尘眼底狂喜。
但突然。
“我儿,深更半夜不睡觉,来挖地瓜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