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时空的镜面
“听乾学长说,你上周被手冢社长罚跑了”
千叶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躺在草坪上和她唠嗑。
“是我自己的问题,”风间盘腿坐在树下,正在算店里的月花销,闻言瞥了眼身旁密密麻麻的数据表,“你之前说得对,手冢社长是个很严谨的人,数据和账本一样,都不该出错。”
“哎呀呀,四月,你发现了没,自己变了很多哦。”源笑搂着她的脖子,下巴亲昵地磕在她肩头蹭了蹭。
“变了什麽”风间瞅她。
“嘛……”她歪着脑袋默了几秒,笑容比上方的太阳还灿烂,“打个比方,你开始关心除了账本还有玲姐之外的东西了哦。”
风间手指一顿,笔尖在纸上戳出一个洞,几乎可以窥见阳光穿过小洞洒在草地的光斑。
前世的争吵声突然刺破记忆——“风间四月,你除了玲姐和账本,能不能看看周围的人?”
那句话像块冰,沉在时间里,此刻捞起,依旧冻得指尖发麻。
“怎麽了”肩上传来的震动扯回飘忽的思绪,风间摇摇头,账本上的字数像是突然变成了飘忽不定的符号,她干脆合上,“千叶,我记得你上次说过很喜欢吃地铁站附近的炒冰店,这周末一起去吧”
“诶——”千叶眼睛瞪得比她还大,“该不会是骗我的吧,你周末都像只乌龟一样缩在家里。”
“又不是玲姐晒的咸鱼,天天闷在家里会臭的好不好。”风间笑道,眼角带了点阳光的暖。
“咸鱼也要晒太阳的好不好,你就像泡在坛子里的臭酸菜。”
“你这家夥,信不信我揍你啊。”
风间扬起拳头,千叶笑着躲过,目光落在某处时突然道:“你看,你们手冢社长又在练习发球了。”
风间擡头,绿色小球宛如流星在空中划出弧线,重重砸在界内,扬起细小的灰尘。手冢国光站在发球线前,微微喘着气,左手按了按肩膀。
“他好像不太舒服。”风间脱口而出。
“你怎麽知道?”千叶惊讶地问。
风间没说话。
当记录员这些时间,她发现手冢每次练完“零式削球”,左肩都会轻微颤抖,护腕换得也特别勤。昨天她去送表格,看见垃圾桶里躺着三个沾着汗的护腕。
“乾学长说,手冢学长的旧伤还没好。”千叶忽然压低声音,“好像是国中的时候被学长打伤的,一直没根治。”
风间的心沉了沉。
她翻开记录册,上面记着他的训练数据:“零式削球每日上限40次,超过则肩部震颤频率增加15%。”这是她对着乾记录的数据,还有网上的医学手册,一点点算出来的。
她想起那个黑色护腕。
“喂四月,”千叶撞撞她的肩膀,朝某个方向努努嘴,“那儿,乾学长在喊你。”
风间擡头,看见乾贞治正站在场边朝她挥手。
等她走过去时,他将手中抱着的一大叠文件转交给她,“这些是都大会的决赛选手资料,辛苦整理完发我邮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