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闫仄平很快离去。
一路没敢休息,闫仄平乘最快的飞舟带着他们到了药谷,因已经提前同药谷的人传讯过,所以到时就有药谷的弟子等在外面,然后第一时间把戈二接去治疗。
戈二中毒药性虽然复杂,但是在药谷的医治中第三天就醒了过来,现在每天头顶十八根银针在药桶里做汗蒸泡药浴。倒是司虹还在沉睡。
因为来时药谷的弟子就告诉过闫仄平司虹要昏迷好几天,所以闫仄平也没有太担心。危机中常有机遇,她也知道一些玄妙就是于沉睡中体会到的。
这天闫仄平去看过戈二照例来司虹的住处看司虹,她依旧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倒显得乖巧。
闫仄平伸手想要揉一下司虹的头发,那天她满身血污,头发沾满了血和泥土贴在脸上,是闫仄平给她清洗了头发,犹记得几盆血水倒掉后头发的触感亮滑柔软,像动物的皮毛。
感觉到有人靠近,司虹猝不及防睁开了眼睛。
闫仄平手还在半空中,马上就要落到司虹头上,然后视线和司虹对上。
闫仄平直起身子,自然的收回手,“睡醒了?”
看到是闫仄平,司虹身体放松了下来,眼神中戒备散去,“嗯。”
气氛难得的静谧温馨,闫仄平在床头的凳子上坐下,“那复盘一下。”
“好。”司虹这次没再反抗复盘,主动说起,“是六个筑基,自称玄天派人士和青云教相熟,五人假装相熟排挤另外一生人,于是我将那人接纳进了团队……”
司虹静静的说完事情的始末,本以为自己会气愤,但是再说起仿佛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心里居然未起什么波澜,那种玄妙的感觉让她觉得这些阴谋欺骗渺小到毫不起眼。
闫仄平耐心的听司虹说完,司虹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教育自己,或者是指导自己更好的做法,但是闫仄平却倾身向前抱住了她。
怀抱很柔软,司虹一怔愣,紧接着感受到前方的身体传来的温暖。
司虹想:闫仄平的身体居然不是冷的硬邦邦的。
闫仄平用手轻轻抚着司虹的后背,像妈妈在哄哭闹的小孩儿。
司虹只僵硬了几秒钟,然后身体就全然放松的靠近了闫仄平怀里,那种玄妙的疏离感褪去,七情六欲好像再次回来,司虹想哭想笑想骂人。
闫仄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抱了司虹好久。
“那种哭哭啼啼跟你要东西的没有好人。”司虹撇着嘴说,“都是骗子,骗我的灵植,还想要我和戈二的性命。戈二呢?他活了没有?我当时好害怕,戈二一动不动,浑身灵力往外散,我就把范承泽给的药丸给他吃了,他说将死之人也能吊住一口气。”
“药丸很有用,保护住了戈二的五脏六腑,他早几日就醒了,这里是药谷,医术都非常可靠,一会儿你可以去看一下他,他现在在泡药浴。”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女人!”司虹用手揉了揉眼睛,“我以为你就是最坏的人。”
“……”闫仄平把司虹推回床上,“看来得到的教训还不够。”
司虹顺势躺床上打滚,“你好冷酷无情。”
闫仄平看着司虹耍赖皮,还有闲情逸致的端起床头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司虹在床上自己耍赖皮了一会儿,停了下来,扭曲着身子躺床上歪着头眼睛向上睁大看着闫仄平,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谢谢你,你真的很可靠。”
茶杯的遮掩下,闫仄平勾了勾唇角。
“复盘一下。”闫仄平放下茶杯说,表情已经看不出笑意。
又板着脸,司虹心里偷偷吐槽。
“天雷是你引的。”闫仄平并未问司虹怎么能够引出天雷,修真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及保命法宝,忌讳追根究底,“你于九死一生中能够想到用天雷劈死他们,怎么没早想到用我给你们的符纸?”
符纸……司虹后知后觉的摇摇头,“我忘了。”
最初生怕别人发现自己是神剑门的人,于是不想拿出神剑门的东西,后面打红了眼,情况又非常紧急,自己平时又没有用过什么符纸,更是完全想不起来闫仄平给过自己符纸。
这样的原因……闫仄平再次沉默了下来。
司虹从储物袋的犄角旮旯里翻了很久翻出闫仄平的符纸,拿到手里研究了一会儿,“输入灵力就能用吗?”
随着司虹话音的落下,剑意被释放出来,房子瞬间被削掉一半。
轰隆声中,司虹看着头顶乍泄的阳光、漂浮的蓝天白云,带着震惊的表情缓慢扭头瞥见了闫仄平黑沉的脸,意识到自己再次闯祸了。
“我不是故意的!”司虹哀嚎,“救命!”
这天司虹的哀嚎响彻了药谷,听闻此边房屋倒塌的动静,药谷的人本欲前来探查一番,但是在这哀嚎声里硬生生忍住了好奇心没敢过来探查。
闫仄平对司虹进行了一番爱的教育,然后拎着她去找药谷的长老道歉以及商量赔偿。
司虹掏空了自己在福泽秘境里找到的灵植及手头所有值钱的东西,勉强平了房屋修缮的费用。
负债的大山再次压到了司虹身上,司虹整个人的状态都低迷了下来。
闫仄平宽慰她,“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大事。”
司虹转过身不欲理闫仄平,“符纸是你给的,你也应该分担一部分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