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翊察觉出她的情绪,低声道:“你在气什麽?”
“……”
“我好不容易来见你一回,难道你连正眼瞧我一回都不愿意?”谢翊握着她的手:“有气不往别人使,净给我看脸色。”
云芜小声:“我没有。”
“那碗药是谁放的?”
“……”
谢翊越想越恼。
就因为那不知所谓的流言,乱嚼舌根的人没受罚,倒让他把罪受了?
他想见云芜一回都不容易,两月来才见这麽一面,见面还没来得及掏掏心里话,就先被甩脸色,哪里有这样的道理?这皇帝当的真是叫人憋屈。
也不想想,那流言哪里有半分可靠?
他的皇後之位空着,除了云芜还能有谁?要是连自己的娘子都不能娶,这皇帝也不用当了!
不对。
世人都知谢三公子死了,谢三少奶奶成了寡妇。
寡妇能再嫁。
他的小娘子还年轻貌美,性情也温柔体贴,身後还没有拖累。就像一块雪白软糯的白糖糕,光是放在哪里,就能招狗惦记。
谢翊盯着云芜的侧脸,眸光变得晦暗。
她不嫁给他,还想嫁给谁?!
……
新皇登基,皇权更叠,朝堂内外忙的不可开交。
不但文武百官忙的团团转,後宫宫人们也忙得脚不沾地。
正如妯娌几人闲谈时说的那样,新帝後宫空虚,不少人起了念头。只是皇权更叠之际,还要为先皇守孝三月,暂时无人提起,但私底下,也有不少人开始活动。
後宫空荡荡,便是皇帝不想,礼部迟早也是要提的。
偌大京城,各家闺秀,谁能入主中宫,坐得与皇帝公分天下的位置?
就在衆人心思浮动间,一队传旨太监从宫中出来,浩浩荡荡,一路来到镇国公府门前停下。
他们抛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刚登基的新皇,要立谢家三郎遗孀为後!
等明年开春,良辰吉日,便立刻举行帝後大婚!
别说是镇国公府,整个京城的人都震了三震。
立谁?谁做皇後?
谢家三少奶奶……这谢家三郎是什麽人物?
哦!原来是谢公爷家那个身体不好,不甚起眼,年纪轻轻就一命呜呼了的三公子!
……等等?谢三少奶奶?!
一个寡妇,一个不起眼的寡妇,竟一跃成为了皇後!
这谢家三少奶奶究竟是何等人物,竟惹得新皇垂青?!
满京哗然。
莫说是京城中,国公府中也被这个消息砸的头晕目眩。
尤其是陈秋棠。
传旨太监走了,她把二郎君的两条手臂掐乌青,仍然觉得像在做梦。
“我们阿芜……阿芜要做皇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