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大娘叹了一口气,面带愁容地说道:“仪姐儿,你可要救救他呀。”
宋槿仪忙问怎麽回事?
“小姐,别人不知道,想必你是知道那沈灵玉的真面目,她掌管着管家权,少爷院中管事的都是她的人,之前只是少了几口吃食,但是这次——这次差点闹出人命来!”
沈灵玉为了做出贤妻良母样,按照宋慈的的饮食,命厨房每日做两份,一份送到宋筠庭那去,不知谁和宋家有仇。
往那粥里搁了毒药!
那宋慈少爷喝了小半碗,差点半条命都没了,而送到筠庭少爷那的粥被下人贪墨,一碗下毒,一命呜呼了。
那沈灵玉瞧着自己儿子命悬一线,别人的儿子好端端的,心里哪肯!
她只不过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本该是宋筠庭那个贱种死,却让我的慈儿挡灾了。”,这宋府自然有人替她动手。
老爷是个大忙人,顾不上家长里短,偶尔过问,但都被沈灵玉以有人照看,恐老爷过去被传染风寒,挡了回去。
上个月鲍大娘替自己丈夫往内院送月供的时候,偶然见了一面,简直不敢相信那个瘦的跟个猫仔一样,连路走不动了的人是少爷。
那个女人想活生生地饿死他。
宋槿仪听完,手不自觉地捏紧,蓝绿色的血管绷紧像是琴弦悬在皮肤下,她暗道:好狠毒的手段。
叫一个富贵人家的少爷在家里活生生地饿死。
还有比这更讽刺的吗?
若是宋筠庭真的就这样死去,宋章烨为了脸面,定然不会公之于衆,而沈灵玉为何不怕?
她仗着宋章烨的喜欢,仗着她的儿子将是宋府唯一的男丁。
宋槿仪的眼眸中跳跃着怒火,她要把宋筠庭带出来,要揭露沈灵玉的真面目,要她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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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章烨回府的时候,见圆厅里冒着白腾腾的蒸汽,他愣了愣,问身边管事的人:“这是做什麽?”
管事的人回了一句:“这是大小姐回来亲手做的。”
“是槿仪啊,我还以为她忙到连过年都舍不得回来了。”
“怎麽会呢?小姐还是想着您的,早就在府内候着,听说您下午回来用餐,就亲自下饭。”
幼鸟反哺,曷能不感。
圆桌上中间摆着一个铜锅,摆放着十几样菜码,荤素均匀,品种丰富。
宋章烨坐在主座,左手边是沈灵玉,依次往下是她的一双儿女。
宋槿仪正好坐在他的对面,是客位。
沈灵玉见她坐下,笑着招呼道:“仪姐儿来了,开饭吧。”
宋槿仪淡淡道:“不急,还有一个人没来。”
沈灵玉面色微变,说道:“筠庭他身体不好,吃不了这荤腥,我单另让人送了清淡小菜过去。”
宋槿仪道:“这不还有七八盘素菜吗?羊肉汤涮蔬菜,既有营养,又不油腻。”
“他年纪小了,在这也许不习惯呢?这人多,他放不开”
“这都是家里人,有什麽不习惯的,这火锅本就是人多了一起吃才热闹,连一桌都没坐满呢,比他小的两个孩子都在,他有什麽可怕的?”
“这夜里风寒露重的,难免染上风寒。”
“过团圆年少一个人,总是不圆满,这火锅本就供暖,让他多穿两件衣服来,有您这麽贴心的照顾,不会有什麽问题的,他有什麽事我担着。”
二人你来我往,一时没有定数。
宋章烨面色一沉,也将筷子搁在一旁,说道:“一顿晚饭而已,叫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