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追随着我。牛岛若利想。为什么唯独他却不在那「所有人」之中呢?……为什么留在我身边,只会令他痛苦呢?这句话他并非问自己或是问立花雪兔,而是询问掌管世间一切命运的神明——如果真有这样一位神明的话。耳机里,那首歌还在持续着,一遍又一遍的吟唱如低语,几乎令人心碎。itsyou,itsyou,itsallforyou歌声忽然中断了。一条消息弹出来。一般路过三花猫:【急,二馆,3v3猫猫车6=1,二传+++】牛岛若利:“?”立花雪兔:“……”立花雪兔解释:“研磨说他们在二馆打3v3,缺一个二传手,喊我快去。”“……好。”牛岛若利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你去吧。”立花雪兔如释重负,逃也似地离开了天台。这时候,天台的铁门正好也被人推开。“啊,觉前辈。”少年差点撞上眼前的人,慌乱地说,“你、你是来找若利的吗?他就在那边,我、我还有事先走了。”“哎,不是——”天童觉试着叫住他,少年却一阵风般地消失了。牛岛若利回头看着好友,墨绿色的眼眸里没有波澜。天童觉叹了口气。“你们怎么又吵架啦?刚刚在烤肉店不是还好好的吗?”他说,“好吧,现在只有你能吃上我的青提巧克力了,若利。你就一边心怀感恩地吃掉它,一边对我倾诉吧。”音驹,第二体育馆。孤爪研磨、黑尾铁朗、犬冈走。手白球彦、灰羽列夫、夜久卫辅。立花雪兔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六人:“……不是说差一个吗?你们人齐了啊?”“太好了,你来了。”孤爪研磨面无表情地到旁边坐下,“因为我洗了澡不想流汗了,这些后辈就拜托你了。”“喂喂,研磨……”黑尾铁朗吐槽,“培养我们自己的后辈你也上点心吧。”立花雪兔:“点心?什么点心?”“嗯,明天我请你吃苹果派。”三花猫按开了游戏机,忽然想到什么,抬头问立花雪兔,“……你好了吗?”立花雪兔:“什么?”“手指啊。”三花猫说,“之前不是说打排球受伤了吗?”“喔喔,早就好了。”“你二传打得真好!”猫猫队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蹦出了一只大型犬类,对立花雪兔说,“我叫犬冈走,音驹一年级生。刚刚虽然没上场,但我一直在看着你哦。”他顿了顿,又问,“不过,二传手也容易受伤吗?我还以为只有我们副攻手是这样呢。”立花雪兔:“……”“怎么说呢,其实我是薛定谔的替补队员,同时存在二传手和副攻手的叠加态。在鹫匠教练把我喊上场,坍缩成确定态之前,我都既是二传又是副攻。”他说。所有人:“……”有没有期末考试90分以下的人能听懂的对话???孤爪研磨眨了眨眼睛。“那岂不是很折磨人。”他露出一副猫猫嫌恶的表情,“你们教练也太坏了。”立花雪兔张了张嘴,在外校生面前本来想为鹫匠教练说几句,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就是,太坏了。”黑尾铁朗砸吧砸吧回过味来,听懂了。“你二传打得这么好,还让你去打副攻?当然我不是说副攻不行,但你这样的明显就是打二传的啊。”他看看自己的幼驯染,又看看立花雪兔,“虽然长得不像,但就是有一种诡异的相似。”“……我也不想的啊!我也想打二传qaq!”立花雪兔听见这几个刚刚认识的同伴这样说,差点憋不住又要哭了,“但鹫匠教练,唉总之就是……”“那你跟他说不就行了?”立花雪兔:“啊?”“你只想打二传,你就跟你们教练说啊。”孤爪研磨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要是猫又教练,或者小黑,强迫我打别的满场跑来跑去跳来跳去的位置,我就绝对不打了。你们教练难道是很不讲情理的人吗?”很不讲情理,其实也不是。会叫大家的名字,会请客吃烤肉,会在看见自己每天来排球部练习之后,给自己发带背番号的队服。也许他只是……唉,立花雪兔也说不好,鹫匠教练和外公这两个小老头,都是他很不会应付的人。“那你就试试跟他说吧,说你要打二传。”鸡冠头黑猫端详北极兔的表情,“也许他不知道你的想法呢?”“……是啊。”立花雪兔喃喃地说。打从一开始,就抱着一种自己是被排球部捡回去的念头,总是患得患失,害怕自己被再一次抛弃,所以什么都不敢说,只能默默地接受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