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同意了。”凯撒挑眉应下,至少能趁犹格不在,跟那两个小家伙打听点“情报”。……糸师冴照例没有回日本过圣诞。圣诞节早上,一大早,他就接到了来自克劳斯贝茨的电话。“圣诞快乐呀,冴酱~”贝茨的声音裹着笑意,像是即将准备拆开一份满意的圣诞礼物。“圣诞快乐。”糸师冴的声音依旧是惯常的平静。“听起来昨晚睡得不错?”贝茨意有所指。“确实睡得安稳。”糸师冴说着,关掉灶台上的小火。煎锅边缘还泛着热油的轻响,他用木铲轻轻一挑,那颗边缘煎得金黄微焦的太阳蛋,便稳稳落在了一旁的白瓷盘里。“难怪这么平静。”贝茨轻笑一声,话锋突然一转,“你知道吗?凯撒那家伙,昨天……不准确来说,今天凌晨竟然官宣恋情了。”“嗯?”糸师冴的眉峰几不可察地动了动,语气里终于掺了点惊讶。“不止他。”贝茨像是在欣赏他的反应,慢悠悠补充道,“诺亚也跟着公开了,巴洽的巴尼更有意思,发了些模棱两可的话,粉丝都在猜他是不是也恋爱了。”糸师冴握着手机的手指松了松,放下心来。如果只有凯撒一人,他倒真要惊讶那家伙的莽撞,但这么多人接二连三冒出来,反而让他安心不少。这说明至少没有人把他们与犹格的关系直接摆上台面。不然贝茨绝对不会还有心情看他的好戏。“犹格呢?”糸师冴问道。贝茨略显无趣地耸耸肩,“犹格只是正常营业。”“我知道了。”糸师冴应道。“就这?”贝茨十分不满意,“你这反应也太冷淡了吧?”“让你失望了?”糸师冴勾起唇角,“对我来说,犹格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人,不在我的关注范围内。”贝茨在那头啧了一声,语气透着点戏谑的失望:“真是遗憾,说起来,你没去过德国吧?”终于有一声轻笑传来:“没有。”电话那头的贝茨愣了愣,随即也低笑起来,看来要看这位冷静的日本人的好戏,有点难度啊。当糸师冴刚把餐盘摆上餐桌时,手机又响了。屏幕上跳动着“莱昂纳多卢纳”的名字。“圣诞快乐呀,小冴~”卢纳的声音带着惯有的轻快,像裹了层糖霜。糸师冴拿起筷子:“如果你是想和我说凯撒的事情,那你晚了一步,贝茨刚打过电话。”电话那头顿了顿,随即传来卢纳故作沮丧的叹气“……好吧,真是遗憾,我还以为能当第一个报信的呢。”“所以,”卢纳语调上扬,带了点探究,“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的打算?”糸师冴看向窗外,“上午体能训练,下午加练射门,晚上复盘上周的比赛录像。”“……行吧,再见。”“再见。”糸师冴挂了电话,将那口裹着蛋黄的吐司送进嘴里,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弧度。真正重要的事,他怎么会和卢纳说呢?早上10点30分,糸师冴在训练基地完成一组体能训练,额角的汗顺着下颌线滑落,他随手拿起手机,对着空旷的球场拍了张照:“今天的天气不错。”犹格听到手机的震动,他瞥了眼屏幕,照片里是熟悉的训练场,指尖在文献边缘敲了敲,他顺手拍了一张面前的文献资料,摊开的论文上写满了批注,“今天也是被知识包围的一天。”糸师冴看着那片密密麻麻的文字,突然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惧怕,这可比足球恐怖多了。他回道:“等下加练一组爆发力。”身为亚洲人的糸师冴,在耐力上表现不错,但爆发力一直是他的弱项。犹格很快又发来一张照片,各种书籍占据了大半画面,从哲学论著到史料期刊摆得满满当当,最上层还露出几本烫金封面的旧书,一看就已经绝版:“这个假期的阅读量。”谢菲尔德先生的私人藏书一向在业内备受好评,而他也宽容地允许犹格借回去研究。糸师冴说起了别的是:“晚上和凛约了马德里新开的日料店,店主据说是一个日本人。”“你和小凛的关系越来越好了。”犹格的消息带着点笑意。“没有坏过。”糸师冴几乎是立刻回过去。“这话该去问小凛,而不是你自己说了算。”屏幕那头沉默了几秒,再跳出的文字软了些:“或许那时候,确实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但结果总归是好的,不是吗?”犹格安慰道。糸师冴望着训练场上的标线,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嗯,凛这个赛季拿意甲金靴的概率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