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原有的结局被销毁掉了。”
九重微顿。
他将桂窈眼中的认真看得一清二楚,忽而将摩挲着的茶杯稳稳放平,探究道:“为何你总是参与进这些事情里,你想要的结局又是什麽?”
我想要的结局……是什麽?
桂窈忽然感觉到,自己捏紧衣袖的手指被身侧的男人握住,连带着一丝缱绻的鬓发也被他顺在耳後。
任北袭将面具放在桌前,只言:“你会看见我们的结局,不是吗?”
九重罕见的没有立刻回应。
席上一时间只剩下雨声凿凿。
他道:“或许,我会死在你们前面。”
一旁饮茶的贫月很安静。
桂窈蹙着眉擡眼。
她心里在问着为什麽,他心中好似能看透她版,笑盈盈地答道:“算出来的。”
本以为天未黑尽之前。
雨还能下得小些。
不承想惊雷滚滚,又倏地带来一个全然意想不到的急讯。
任灰跑到国师府里时,门口的人不让他进,他便翻身轻功入府,若不是九重让侍卫收走暗器,二人又要捅个来回。
先不讲这个。
任灰哑道:“宫中那位下令要重新起兵,意欲攻占北蛮九寨。”
黑衣人负手而立。
半晌,垂眸道:“回宫。”
“不可!”任灰来不及擦干脸上的雨水,只跪地言,“陛下下令後便晕了过去,此时宫中的所有人都要前去牢狱寻将军。”
“何人在宫中?”九重问。
任灰咬牙:“邱宰相与李御史协同麾下之人于午时入宫,还有乌花城府尹陆青山,同行的……”
“还有国师。”
任北袭的剑又落在九重的脖颈前。
男人黑眸寂寂。
桂窈闻言,仔细道:“那此时更要回宫中,若是被抓住,届时再逃,便是抗旨不尊,罪加好几等。”
“九重,可要一起进宫?”她忽然道。
红衣男人摆了摆扇子:“懒得费口舌,替身可信,唤他小九就是,速去,速归。”
桂窈和贫月点点头,便扯着还想呲牙的任灰走了。
此时雨天。
马车在宫外走算是不起眼的。
任灰戴着自己的斗笠驾马,马车里,桂窈纤细的手将任北袭的面具摘下,双眸相对,还未开口,便听男人沉沉道。
“汛帝将国师的首级砍掉,挂在午门七日,而後再无记载。”
男人看着桂窈的脸蛋,又不语。
桂窈默了默,依了他,字字句句把他的心声读出来:“妖兽缺的故事,到最後落得是与兄长之凤凰饮同等下场。”
“先帝垂暮时,高舜让人拟了一则圣旨,以犯了宫中要盈无缺的忌讳,加以玄乎不可信为由,将此故事视为禁书。”
任北袭夸道:“好用。”
桂窈肘击他的同时看见马车已然飞奔到宫门长桥上。
她垂眸:“若是真有妖兽,此局该如何破……”
男人只是忽然用指节擡起桂窈瘦削的下巴,双眸对视,又捏了捏她的脸。
桂窈一怔,倏地展颜笑道:“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