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逃避,她更是好奇这人心里到底在想什麽,他敢来,却不敢说?
她不自觉走到他面前,两人靠得极近,距离早已越过陌生人之间的安全距离,只是谁都没有觉察。
“我只是让他叫你上楼,可没叫你来球馆。别演了,你其实是想来见我一面的,对吗?”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面前,他却什麽都不能做,事到如今,甚至连承认他心有执念都不敢。
闻着她身上的淡淡香味,他早已听不进去她说的话,只觉得口干舌燥:“明明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还是没办法放下你,想见你,又不敢见你,只能远远看你一眼。师姐,我在里心里就这麽舔吗?”
热血上涌,她猛然伸手搂住他的腰:“这不是舔,是爱。”
他身体一颤,再也说不出什麽。
“我知道,你做的事,对也好,错也罢,都是因为太爱我了。过去我有些太非黑即白,喜欢用是否来评判感情的对错,我在谢瑜身上犯了太多错,实在无法允许自己,再在另一个人身上重蹈覆辙,我只能变成这样……我太怕再受到伤害了。”
把真心话说出来,她心里最拧巴的地方似乎也有所纾解,不必再故意压抑自己的情感,想爱就爱。
今天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上,她想她也没有隐瞒他的必要,深吸口气,鼓起勇气主动看向他:“是不是秦天一告诉你,我和谢瑜在逛街?”
他双眼里闪过一丝惊慌,看来他也知道,自己压根没有身份和资格要求她洁身自好,调用人脉关系偷偷监视人家的生活,更是不礼貌。
她叹道:“谢瑜爸爸病了,情况很不乐观。你是知道的,我们两家是世交,我父母不在国内,我替他们去看看谢叔叔也是应该的,谢瑜嫌我现在的打扮太朴素,硬带我去买身明天见他爸的衣服,他说,总不能让他爸感觉我现在混得很差,让老人家担心。”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她愿意给他解释,就是主动示好的象征,在这时候追问人家,好像有点咄咄逼人的意味。
他只好抿抿嘴:“除了探病,没有其他的活动了?”
“没有,绝对没有!”她头摇得像拨浪鼓,生怕他不信自己,“谢瑜反反复复骗我,我怎麽可能还会信他的鬼话?再说了,自从你走後,我才发现我……我好像也爱上了你。”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直到最後,几乎听不清。
他故意装聋:“你说什麽?”
她咬着嘴唇说:“我有点喜欢你。”
他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师姐,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我对你好的时候,你不心动,反倒是等我走了,你才回过味来?你之前喜欢谢瑜,不会也是因为他对你爱答不理,你才越陷越深的吧?”
这是她不曾想过的角度,可仔细想想,他说的好像也不错。
柳剑春的表情不自然起来,试图将话题岔开:“你会搬回来住吗?”
他没有立即应下,只说等过几天不忙再考虑。她看得出来,他心里有其他顾虑,或许是觉得今天事发突然,大家都处在较为上头的状态,很容易做出不理性的决定,与其即刻答应,倒不如回去冷静之後再行判断。
她用球馆里常备的消毒棉,替他把嘴角的伤口简单清理,便放他离去,等许多多取完快递回来,他哥早已不见人影,看着冷清的球馆,许多多偷偷叹气。
柳剑春没有因为前一天的闹剧,就取消和谢瑜的约定,第二天,她还是穿上谢瑜挑的衣服,精心打扮了一番之後,才打车去了医院。
等到门口,她才直接傻眼,因为多家媒体像是提前得知什麽,纷纷堵在门口,她是在专人带领下,才穿越人群成功进门。
等她见到谢瑜,对方没有直接带她去病房,而是将她领到一间会议室,进门後,还将房门反锁,似乎生怕外面的人进来。
他听到门锁的声音,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好在谢瑜没有趁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她有所非礼,在距离她三米开外的地方就站定了。
“剑春,有件事,我真得拜托你。”
谢瑜低着头,声音颤抖,短短几个字,却也说得艰难异常,好像心里背负着巨大压力。
她故作镇定,微笑着:“你先说要我帮什麽,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尽量……”
“能不能陪我演一出戏,假装我女朋友。”
“什麽?”她脱口而出,笑容瞬间凝固。
谢瑜做了三十年的花花公子,在世人面前永远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今天却不似平常,显得拘谨又慌张,听到柳剑春发出质疑,声音愈发没底气。
“剑春,算我求你!你就算不看在咱俩多年交情的份上,你也得看在我爸小时候没少疼你的份上帮我这一次,他快不行了,要走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我想让他不留遗憾的走。”
她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站在原地接连叹气。
“求你,答应我,成吗?”
说着,她便听到扑通一声,一个身形挺拔高大的男人,在跪自己面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