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树芮频频叹息,这美女怎麽就是个死心眼了呢,他惋惜摇头。
“张树芮。”
讲台前的老师忽然点他名,她笑得慈爱,“你来说说,ppt上的这个案例中,甲乙二人是否构成共同犯罪?为什麽?”
“我……”
张树芮站起来,暗自咬牙。
他恨裴兰清。
头脑风暴艰难结束,老师挥挥手,叫他坐下。张树芮拿起笔,用尽浑身力气去记笔记,戳得圆珠笔是噼啪作响。
裴兰清望向他,有些莫名,随即转回头,接着听课。
不怪裴兰清袖手旁观,实在是这人平时在宿舍就神神叨叨的,读个卷宗纯是脑补加戏。
另一位室友精准点评:情感太多,收不住,就爱往外泛滥。
对此,他们还给他一个建议:“树芮啊,你法学看样是不能读了,脱离事实想象是大忌。”
张树芮:“那我该读什麽?”
来自商学院的室友挑眉暗示。
张树芮以一个白眼来婉拒,他不想从一个坑里跳到另外一个坑里。
室友:“……”
听懂的人都要落泪。
周二,宋珏没过来,和同宿舍的女生坐在一起。张树芮对此很欣慰,对嘛,美女就该独自美丽嘛。裴兰清无视他的插科打挥,目不斜视地看书。
嗡。
桌肚书包里的手机发出一声响,裴兰清拿出来低头看了一眼,心存疑惑,下一秒,塞了回去。
嗡。
嗡嗡。
嗡嗡嗡。
一连串的信息袭来,裴兰清扶额,只好回复:【在上课。】
对面没有再发信息。
下课後,裴兰清和张树芮往楼梯方向走,他现在才看清楚林千愿发的什麽。
她问他在哪儿?
裴兰清眉头微蹙,怎麽老爱问他这个问题?
裴兰清:【学校。】
林千愿秒回:【哦,方便去学校找你?我有个东西要送你。】
刚下课的楼梯间人头攒动,流动速度十分缓慢,裴兰清收起手机,顺着人群移动。
正在包裹油画的林千愿停了下来。
什麽意思?他为什麽突然不回信息?
林千愿将一旁的椅子拖过来,坐下,甩了个问号过去。
怎麽还不回?
她好像还没说要送什麽吧?看不上吗?
再等一分钟,林千愿放下手机,撕开刚包好的牛皮纸,胡乱扔到地上。
看不上就看不上,她不送了。
手机屏幕闪烁一下,是裴兰清。
【近两天不太方便。】
他这两天满课,白天抽不出时间见她,要是晚上,他不太放心她一个人回去。
裴兰清正站在教学楼下,许是太阳照得他头晕的缘故,他此刻想破天也想不出她有什麽要送他东西的理由。
张树芮问他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