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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第1页)

第十三章

陈华浓到底没能跟着莫一言去见那位少年时代的‘偶像’,大数据时代的迅速发展在一定程度上冲击了纸质类文本的阅读,莫一言此番跟《南柯》编辑的见面实际上是为了两家杂志的合并案,尽可能缩小开支,又要在最大范围内输出文化价值,单行线的发展模式自然满足不了。莫一言经过重重筛选,决定和《南柯》合作,但没有十足把握之前,她也不敢贸然推进,故而就先约在外面见面。陈华浓本就是《Lady&Queen》的法律顾问,如果後期一旦正式谈合并案,必然是要出席审核的,这个时候还是避嫌为好。

“你可拉倒吧,你跟小池子的电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这个小魔王回来了,你的生活又要充满趣味了。”莫一言发誓,她的确是带着百分百的幸灾乐祸在期待一出好戏,这年头能比陈华浓还不要脸的人实在是少数,能让陈华浓避之不及的更是翘楚。

小池子大名池不豫,年方二三,待字闺中,尚未婚娶,是陈华浓“支教”时最头疼的学生。这个“支教”自然不是去山区,陈华浓人生字典里就没有奉献一说,怎麽敢宵想她会去那些穷乡僻壤教书育人(莫一言:主要这变态自己都不是个人,没法教别人做人)。八年前姜语媛的辅导班刚开业的时候,因为招不到老师,只能拜托陈华浓和莫一言代课。莫一言还好,本身就是中文系毕业,虽然不是师范专业,但教个初中生还是绰绰有馀。政法系毕业的陈华浓,四年没有碰过数学,愣是临阵磨枪,被姜语媛扔上了讲台,结果碰见了小魔王池不豫。

回首往事,陈华浓真真是脑壳疼!八年前的池不豫俨然是个混账王八蛋,八年前的陈华浓还是个刚出校园不久的小白莲,面对日常开口就是黄段子的池不豫,陈华浓老脸搁不住。池不豫有个当官的爹,从小深谙察言观色一套,等觉得陈华浓快要生气的时候,又能死乞白赖地抱着陈华浓胳膊撒娇讨饶,陈华浓活了二十四年,头一回遇见这麽“能屈能伸”的熊孩子。

熊孩子是什麽时候让陈华浓改观的呢?有次陈华浓路过熊孩子上历史课的小教室,好奇趴了一会儿墙角,发现熊孩子正同历史老师引经据典,侃侃而谈,观点不一定成熟,但胜在条理清晰,逻辑分明。陈华浓倒是头一回看见熊孩子眉宇间隐藏着的桀骜和锋利之气,像极了一个人。

从那之後,陈华浓有心指点熊孩子,自然是费了不少功夫,从熊孩子的初三时代一直到现在,她一直充当灯塔的角色,好在熊孩子也争气,没有走过歪路。要说唯一不上路子的,就是步了她的後尘,走上了法学的不归路,当初填志愿的时候,陈华浓苦口婆心,劝他不要想不开,谁知熊孩子一脸傲娇说,你都可以的事情我为什麽不行?老陈你多担心自己吧,不要到时候被我抢了饭碗。陈华浓差点一口老血喷三米远,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池不豫你做个人吧!

池不豫的飞机是晚上七点到,熊孩子打电话的时候正在登机,在飞机舱广播一遍遍催促关机的声音里,陈华浓就听到熊孩子的鬼哭狼嚎,“接机牌上面一定要写欢迎池大帅哥回宫,不然我不出来……”

陈华浓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想搭理他,在山区待四年把脑子待得闭塞了可还行,一看就是打少了。

池不豫轻易就在出口处瞧见了陈华浓,这个他生命当中堪比他第二个妈的女人,一身黑色连衣裙,双手交握在胸前,处处彰显着戒备的姿态,是他熟悉又尊崇的陈华浓。他刚把手搭上陈华浓的肩,对方就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打掉他的手,一个干脆利落地转身,拇指和食指刚好拎住池不豫的耳朵。

“刚回来就作死?”

“哎呀,疼疼疼,姐姐你下手轻点,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要面子的嘛!”

陈华浓嗤笑,手上的动作倒是停了下来,“你脸都没有,要什麽面子?”

“这不是跟你学的,有样学样啊,听说唐主任要跟你离婚,你死活不肯,你又不爱他,说到底不也是为了面子,证监会主任夫人的名声总是要好过失婚老妇女,是不是?”池不豫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你来打我啊’这种表情,饶是陈华浓早就见惯了,一双手还是按捺不住想掐死他,打蛇打七寸,他是寸寸打在关键部位啊!

“你自己打车去市里,自己住酒店,不要求我。”

陈华浓说完作势就要走,熊孩子立刻拖住她开啓撒娇模式,“仙女怎麽可以生气呢,我家仙女姐姐最最最心胸开阔了,你怎麽会忍心我一个孩子流落街头呢!”陈华浓白眼翻上了天,上一分钟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这打脸速度都快追上光速了呢。熊孩子瞧着她的眼神继续反省道,“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扎你心了,你哪能是沽名钓誉之辈啊,你才不是为了名声,你就是忒喜欢唐主任所以才舍不得离婚的。”

陈华浓满脸黑线,这话说得确定不是比刚才更扎心?谁也不要阻拦她,她今天非要把熊孩子丢在机场。不对,干脆立刻订张机票送他回山区算了。

“所以,小池子被你送回去了?”

“一言姐姐好,苦命的小池子迫于陈大律师的淫威,现在在当车夫,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都不让人好好休息,人家好可怜啊,嘤嘤婴。。。。。。”

陈华浓对他颠倒黑白的能力很是服气,以至于气到咬牙切齿,“池不豫你好好说话,好好做人。”

“刚拿驾照两个月,觊觎我姐的新车很久了,今天终于可以过把瘾了,嘿嘿,一言姐姐你最近要是想去哪又不想开车就呼我啊,随叫随到。”

电话那头的莫一言几乎要笑岔了气,一年一度的名场面再度拉开了序幕,她每一年的欢乐源泉大概就是看着陈华浓被池不豫气到炸毛,却拿熊孩子一点办法都没有。她们这帮人总结过经验教训,为何每次和陈华浓的嘴上斗殴都处于劣势,主要原因还是没有陈华浓不要脸。池不豫就不一样,且不说他死不要脸的程度远超过陈华浓,单就一个岁数差横在陈华浓面前,陈华浓也拉不下脸跟个孩子计较。陈华浓曾一度寄希于熊孩子上大学後自动疏离,可是熊孩子有个‘重情重义’的优良品格,逢年过节必然要拜师,每年寒暑假更是成了慎颂的免费义工,当然也成为了陈华浓最头疼的时期。

“老陈你导航不对啊,这不是去你家的路啊。”池不豫开到半途才发现路线有点偏,转头问陈华浓,得到的回答却是跟着导航走,“嗯?什麽情况?你是要偷偷卖了我?我池某人宁死不当鸭!”

陈华浓从储物盒里掏出一面镜子递到他面前,“你自己瞅瞅,就你这幅寒碜样儿,哪个鸭馆会收你?收你当看门的都勉强人家。”

“我和唐主任目前处于分居状态,就是这样。”

唐承庭在拿到判决书第二周後提出了分居,陈华浓还清晰记得那天的情景。

因为之前被投诉的事情耽误了不少正事,加上要给张醒言找点不痛快,陈华浓那一周再次恢复了工作狂模式,每天到家几乎都是半夜,唐承庭破天荒日日接送,陈华浓来不及细想唐承庭这番动作是什麽意思,却也莫名生出了几分心安。

“周末有空吗?沈佳明邀请我们参加俏俏的生日宴,你要是没空的话我就一个人去。”俏俏是沈佳明的女儿,也是唐承庭名义上的干女儿,说是名义上,实在是因为作为干爸,唐承庭除了每年过年封一个大红包给俏俏,再也没有别的贡献了。

“唐主任你这个邀约一点都没有诚意。”陈华浓脑袋搁在唐承庭腿上,明明看狗血剧看得昏昏欲睡,脑子却清醒得很。

“嗯?这是体恤你,别不知好歹。”唐承庭一手拿着最新一期的财经杂志,一手轻抚陈华浓的长发,“家里现在都是你掉的头发,再这麽下去你秃顶了可别跟我哭。”

陈华浓一个翻身,差点打掉唐承庭手上的杂志,“这个头发是我们结婚後长得,属于夫妻共同财産,小唐子你要好好维护呀!”

唐承庭面对这样的陈华浓实在是哭笑不得,“你老师知道你把他教的知识用在这方面吗?你们主任知道你打官司也是按这种歪理逻辑吗?”

“老师不知道,主任知道,毕竟我师傅就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陈华浓回答的很诚恳,字字肺腑,绝无虚假,“而且我提醒你一下,唐主任你人生中的第一次官司输给了我。”所以你管我是不是歪理逻辑,只要能赢就可以了。陈华浓的人生信条一直粗暴简单,甭跟我说过程如何,我只在意我想要的结果。

“陈华浓,你成功把天聊死了!”

说是生日宴,实际就是老友聚会,陈华浓难得有个休息日,唐承庭也随她睡去,等到陈华浓醒来时,已经是晌午时分了,她迅速清醒洗漱化妆,等他们赶到的时候,牌搭子都已经找好了。

“唐承庭都怪你不叫醒我,害我打不了麻将。”陈华浓满心期待的牌局就这麽没有了,忍不住嗔怪了唐承庭一句,落在旁人耳里却又是另一番解读。

“怪我们唐主任什麽啊,怪他昨晚太卖力,害的你今早起不来是吧!”在座的除了张醒言和莫一言兄妹两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唐承庭要离婚的事情,开起玩笑来也是荤素不忌。

“我们老夫老妻了,不用太卖力表现自己,不像你新婚燕尔,激情四射,不懂得克制,小心提前进入早泄期。”在怼人这件事上,唐承庭就没有落过下风,他揽着陈华浓走到沙发处坐下,剩下没打麻将的就聚在一起开起了茶话会。话题自然先是从男人们感兴趣的时政经济开始,然後绕了几圈後就回到了家庭孩子身上。最先被问及的自然是唐承庭和陈华浓,算起来他们结婚时间也是他们这圈人里较长的了,至今没有孩子多少引人非议。

“陈华浓怕疼。”一干等着听八卦的人半天就听到这麽一句,有点匪夷所思,就因为这个理由就不要孩子了?

陈华浓赫然,刚想说唐承庭你不要甩锅,我什麽时候说过怕疼不想生孩子,话到嘴边脑子却一闪而过什麽。前几年她痛经厉害,每个月经期恨不得剥离掉子宫,经期前三天几乎是彻夜不能眠,唐承庭不厌其烦地替她换水袋,轻揉整个腰腹,她窝在唐承庭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瓮声瓮气道听说生孩子比这个还要痛,我好怕,我不想生孩子了。那本是她情绪上来时无心的一句话,唐承庭竟然记下了。虽说他们之间不生孩子的理由决绝不是这一项,陈华浓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今天又是为别人家神仙老公点赞的一天,只想听八卦的我们,居然毫无防备地被喂了一嘴狗粮,陈华浓你们这个有点过分啊。”

“这就叫狗粮了?唐主任陈述事实而已,心胸不够开阔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别动不动甩锅好吧!”陈华浓掩饰情绪的能力越来越好,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要怀疑面具戴久了,还会有真心这种东西吗?

茶话会随着俏俏小朋友的午睡结束而结束,唐承庭抱着她玩了好一会儿,就这麽一会儿,俏俏的哈喇子就毁了唐承庭一件衬衫,好在车里一直放着备用衣服,倒也无碍。相比衣服毁掉这件事,陈华浓觉得如果有什麽能让唐承庭像当下这一刻那样从心底深处蔓延出欢愉的东西,她愿意倾尽所有。

这样开心的唐承庭,回家之後轻描淡写地说出一句,卿卿,我们该分开了。

“这几天我收拾好我的东西就搬走。”

“不必,房子是你的,没道理主人走了客人还留下,郊区的别墅一直空着也不好,这段时间我住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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