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害怕的事儿,我就是觉得太麻烦,没这个必要。”他嘴上嘟囔着拒绝,身体果然禁不住质疑诚实地站起来。
两人在医院门口下车之後,冯雪又萌生退意,看着她说:要不算了,我对医院的消毒水味道过敏。
阮棠皱了皱眉,再三叮嘱他在原地站好,自己踩着高跟鞋像百米冲刺似的跑进一旁的便利店,出来的时候,递给他一包口罩。
冯雪上前去揽住她的腰扶着她,皱了皱眉问道:买口罩干嘛不让我跟你一起去,跑这麽快脚痛吗?
阮棠摇头:“你不是伤员嘛。”
“……我只是被猫抓了,又不是腿断了。”
阮棠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反应过度了,故意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推着他往医院里走去。
她特意在自动售卖机买了三瓶水,让冯雪一口气喝完,等着他上了好几趟厕所,直到她觉得酒精代谢得差不多了才带着他去挂号打针。
一通折腾下来,两人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了。
冯雪问:我送你回去?
阮棠想了想,说:算了,叫两趟车太贵了,反正这儿离你家比较近,不如我今天就在次卧的床借宿怎麽样?
她特意强调了“次卧的床”,冯雪当然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明明是在报复他们刚在一起那晚的一箭之仇,不由得笑了出来,说:好,求之不得。
“如果你突然打了个喷嚏,那一定就是我在想你……”
还清了信用卡之後账户上还剩一万多块,最爱的包包也回来了,冯雪家的洗手间又比租来的老房子条件好了不少,阮棠心情大好,洗完澡哼着歌对着镜子擦头发。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个念头忽然在脑海中闪现,挥之不去,一发不可收拾,然後被那个念头支使着拿起在放歌的手机,打开百度搜索:打了狂犬疫苗能性生活吗?
翻看结果的时候,阮棠有些心虚地侧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然而外面静悄悄的,连猫叫声都没有。
她有些疑惑地拉开洗手间的门,看到小猫已经在窝里睡着了,她刚要往外走,忽然被靠在门边墙上的冯雪吓了一跳。
“你你你……干嘛?”
冯雪笑了笑,说:我怕你洗澡的时候出危险啊。
他说着,注意到她一副惊魂未定的神情,皱眉问:怎麽了?
“我就是……对了你怎麽不问贾英骏找我什麽事儿?”
“你想让我问?”
“对我这麽放心?”
“对自己比较有信心吧。”他很少说这些骚话,说完之後不习惯似的自己先低头笑了,洗手间的湿热水汽自身後袭来,包裹着他们二人,他的眸子里好像也湿漉漉的,倒映着浴霸暖融融的光,低头的时候藏进睫毛的阴影里。
阮棠看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脑子一热踮起脚尖吻了上去。冯雪先是一愣,很快就领会了她这个吻的含义,而後环着她的腰变被动为主动,热烈地回应着,记不清是谁先把手伸进对方的衣服里,肌肤接触那一秒産生的电流游走在两人的末梢神经,不断刺激着大脑发出要距离更近的讯号。
“忘记买吹风机给你了……”冯雪手指轻柔地理了理她还在滴水的头发,哑声道。
阮棠挂在他脖子上,侧着脑袋在他脖颈间蹭了蹭,低声说:那今晚拜托你先用体温帮我烘干。
不知道是不是擦头发的时候心猿意马,她觉得笼罩在二人之间的水汽越来越多,甚至弥漫到每一个毛孔。他的吻起初带着试探的意味,而後呼吸逐渐粗重,如雨点一般的吻也信马由缰,毫无章法地落在她耳後丶胸前丶小腹……
阮棠……他低低叫她的名字,到了她耳朵里却只听到糖,而後浓稠地化开在她心口。
舌尖乐此不疲地玩着躲猫猫的游戏,他的指尖在她皮肤上游走,像是弹钢琴般掌握着节奏,一寸寸点燃她,她的身体也随着律动轻轻颤抖。
阮棠觉得奇怪,这种明明应该熟悉的感觉,此刻却觉得格外陌生。
冯雪抱起她往卧室走的时候,阮棠懒懒倚在他怀里,柔声道:我钱包里,有……
他一愣,随後才意会。
冯雪手心的汗濡湿了那个小小的铝箔纸包装,拥着阮棠往卧室去,她却在他胸口推了推,又指向次卧。
迎接他来临的时候阮棠双手拥着他的後背,微微用力将他扣向自己,她仰起头将他的喘息声小心收藏进自己的锁骨窝。
不经意间又瞥见被窗户框住的那轮月亮,她心里想象着残缺的那部分,圆圆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