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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东窗事发(第1页)

第66章东窗事发

无需营生,无需侍奉长辈,照顾孩童,夫妇间情意倦怠的婚姻,第一日,第二日,昨日,今日,明日,每一日,都是一样的,一样的索然无味,味如嚼蜡,叫如同山花烂漫的女子日渐枯萎,渐渐成了行尸走肉。

可自从开始和道士往来,嫣如察觉到,日子终于能再次焕发生气,她不再百无聊赖地度日,每日早上起来,要擦拭供台,焚香,拜神······十二个时辰便能忙碌而充实地过去。似乎是灵验的,薛贾频频兴起,要和她亲热缱绻,春宵帐暖,嫣如便借口求神拜佛需得清心寡欲,慌忙躲开。拜神拜的是月老,求佛求的是夫妻和顺不弃,但当丈夫拥上来,嫣如情不由衷,一把推开快快逃跑,其中缘由为何,自己也说不上来。她摆脱丈夫,回到神台前的蒲团上,双手合十,心意贪婪:

“三清道人在上,保佑保佑,愿我顺遂一生,无病无痛也无灾,婆母大病不管事,丈夫任我摆布,薛府的银子都落在我手里。”嫣如说完,虔诚无比,插上三根檀香——她每日按着一日三餐求神烧香,偶尔还有夜宵的份例,耳房里烟雾缭绕,堪比真正的道观。薛贾对此不满,吵过三四回,嫣如仍我行我素,置之不理,无奈作罢,随她去。

或许香烧得多,白烟遮掩,三清道人看不清嫣如的虔诚,听不见嫣如的欲望,难以精准庇佑。这日,天气阴沉闷热,燥地让人心慌烦乱。嫣如刚擦净香炉,洗了双手,薛贾急匆匆道:“不知怎麽的,府上来人,叫咱们回去一趟,说有大事发生。”

嫣如稍作收拾,随丈夫颠簸出城,直冲薛府而去。进门,王贤依和薛鹏心急火燎,绕着厅堂团团转,见着嫣如,怒道:“都是你这个丧门星!娶了你,我们家没几天清闲日子。”

谁是丧门星,你们薛家才都是丧门星,我嫁给你门家,没有泼天富贵,只有泼天委屈!嫣如蒙头遭骂,茫然道:“什麽?又怎麽了?又关我什麽事?”

薛鹏道:“我们家被告官了。”

薛贾大惊,跛足道:“为什麽?”

王贤依大叫:“还不是你这媳妇,还有你!你们两个惹祸精!”

薛鹏道:“官府人来,说两年多三年前罢,你俩在当铺篡改当票,霸占了一对母女祖传的玉镯。那女儿长大,要告你们。”

薛贾抠头:“什麽玉镯,什麽啊?”

此言一出,嫣如口齿发酸,道:“官人,是田家那母女俩。咱们之前为讨邵衙内欢心,把田家母女典当治病过年的镯子的当票改掉,再去官府告她们逾期不还。官人怎麽忘了呀,这主意还是官人你出的!”

“啊那事啊,没忘没忘。”薛贾恍然大悟,并无旁的情绪。主意虽是他出,但票据是薛府的管事勉宗改的,状纸是嫣如签名盖章,甚至在外头,旁人都知当铺名义上是尤嫣如管事,跟他关系不大,届时对簿公堂,大不了假装一问三不知。

薛鹏道:“你们既做了这事,怎麽还拖泥带水的,现在闹出这档子!”

王贤依痛骂:“有什麽办法。这事两年没得动静,如今东窗事发,都怪京城那茶商庄家!我派人打听了,说是那田家的大人因这事闹了心悸,快要死了去。那小孩为救她娘,把自个卖进了一个的戏班子,後头不知怎麽,又被卖到庄家里,给庄家老太太唱曲解闷。庄家,一直是史老爷生意场上的死对头,知道我们跟史家的关系,也知道当铺是史家的,便从田家那小孩嘴里挖出来,旧事重提,拿去告官!他们这是借着我们薛家打史家!”

婆母急赤白脸,公爹手足无措,而丈夫宽心随性,丝毫不放心上,嫣如心寒且心慌:当时告官丶改当票,去衙门签字画押,都是由自己出面,连衙门里那份状纸上的画押和签名,还是她的呢!万一有事,真要被抓走,自己首当其冲头一个。这等罪过,是发配边疆还是下放牢城营啊?会不会被杀头啊?嫣如心急如焚,扯扯薛贾的胳膊:“怎麽办啊相公,咱们可怎麽办啊?”

“不知道啊?”薛贾茫然,转而问他娘,“娘,咱们可怎麽办啊?”

儿子蠢笨,儿媳没用,已经成家的废物,碰着事还得跟三岁小孩似地喊娘。王贤依气得叫侍女倒了盏茶,连喝三口,方才心绪平复,有力气道:“我,去史家,问问史老爷如何是好。”

嫣如早不敢称史老爷“义父”,怯懦道:“婆母,虽然那状纸是咱们写的,可当初也是为史老爷做事,我和官人也为史老爷讨邵衙内的好,他不会袖手旁观吧。”

王贤依冷哼,讥讽道:“哟,那我可不知道。当初当初,你既然提当初是讨邵衙内的好,怎麽不说说另一个当初?当初,有人也是讨邵衙内的巧,想把自己妹妹送给他当小妾,害得我们丢脸,安姐儿生气,叫咱们在史老爷那跌份。我纵然要厚着老脸求情,还得掂量掂量人家还愿不愿意买我们的账。”

嫣如被王贤依堵住口,手指揪着帕子打转。慌乱,恐惧,不安······情绪卷成飓风,在体内怒号,高高卷起她的心脏——嫣如是真害怕,万一田家那女儿要豁出去撞个头破血流也告死她,万一史老爷不愿出面,万一王贤依薛贾要推她顶锅解决,牺牲她一了百了,万一,万一,万一,万一······

愈想愈怕,愈想愈慌,嫣如坐立不安,仿佛屁股底下有蒺藜。眼见王贤依领着薛贾奔赴史府,事到临头,火烧眉毛,她自己更不能坐以待毙,定要找些门路,若是婆家倚靠不住,还能另寻几条路子。

思来想去,扒出京城里所有相熟的贵妇,名利场上的相好,读书时的旧友同窗,到头来,嫣如悲哀发现,能仰仗的丶最有可能助自己一臂之力的,只有那两个名字——

文悦,郑姒蕊。

唉。

嫣如深深叹口气。两三年了,将近上千个日夜,时间应是能冲刷些许不堪罢?

文悦婆家官位比较大。嫣如硬着头皮,独自走到文悦夫家门口,晒了半炷香的太阳,等来门子通报:“你走吧,我们娘子说她不认识你这个人,还叫你好自为之,自个作孽自个赎,别老想着靠拉旁人下水。”

“娘的,真绝情啊,我可没真的得罪你,装什麽装!我看她就是嫉妒我比她会打扮,比她美,等着我掉水里,看我笑话!娘的,看透文悦这女的了!”嫣如嘴比兜里的碎银硬,狠狠冲院门吐口浓痰,雄赳赳气昂昂,奔向郑府。

郑府门子是新招的,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不认识嫣如,不敢做主随意放嫣如进去,暂且安排嫣如在门口坐着,拿了盏茶与她解渴。可巧,见彩鸳路过,门子挥手大喊:“彩鸳姐姐,彩鸳姐姐!”

彩鸳朝他而来:“怎麽了,大呼小叫的。”

门子靠在门框旁,背对外头,指头往後凌空戳戳嫣如,对里头的彩鸳道:“有位娘子说她是大人的挚友,金陵人,以前跟大人在金陵读过书,特地来拜见大人。”

“你才来几日还不知道,那是我的旧主易娘子,往後你直接叫她进屋便是,大人不会生气的。”彩鸳眉开眼笑,热情如火要迎客进门,脚跨出门槛,瞥见嫣如套着色彩糟乱的衣裙,发髻不知故意还是无意,略微松散,阳光下泛了层浅灰油光,眼神焦急疲惫,姿态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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