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就是临时兴起,突然问了这麽一句。
林唐觉得好笑:“可惜什麽?我记得凤总上次,可不是纯粹为了去看流星雨的吧。”
凤池白眉眼弯起,坦白地嗯了声:“这次也不是。”
吃过晚饭,林唐回到办公室继续整理资料。至于凤池白跑哪里去,她倒是没兴趣知道。
只是一直到九点多,她从光谱室测试完数据出来时,无意从二楼的栏杆往下瞥了一眼,他还没走。
此刻正坐在休闲区的位置,闭着眼,面前还放了些文件。
她静静盯了几秒,打算要走,但身後的应与跟了上来,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眼能注意到正在闭目养神的凤池白。
他疑惑又好奇地问道:“凤总这是在等你下班?头儿,你俩是不是谈了啊?”
第一回见两人碰面时,明显就是一副不熟的模样。再後来,就是两人似乎谈崩了件事,林唐不留情面地在大庭广衆下给他甩脸子。可分明不到一个月,凤总又是接她下班又是各种给好脸色的,关系好像并没有往闹僵的方向发展。
他实在是想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麽。
林唐睨了他一眼,呵呵笑了两声:“我说我俩结婚了你信不信。”
应与噎了一下,眨了眨眼,又乖巧又无奈地回:“这就不信了。”
这属实有点扯淡了。
她视线重新落回下方那人的身上,那双偏长的眉眼多了点审视的意味,低声同身旁那人问道:“诶,你对他了解多少?”
应与拧了下眉:“这网上不是都能搜到吗?”
作为一个算得上出色的企业家,接受过的采访报道自然不在少。再加上凤家也算是个大家族,多少只眼睛盯着看着,大部分信息都明明白白地敞开在大衆视野里。
林唐伸手做了个打住的动作,嘟囔道:“那咱不搜,显得我多在乎他。”
“那你还问。”应与再次噎住,又转变了个思路:“那我帮你搜?”
林唐嘶了声:“感觉也怪怪的,你能不能别说出来啊。”
应与干笑了下:“那我偷偷搜行了吧。”
说话的间隙,凤池白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他对周遭的感知总是很敏锐,只是一刻,他便将目光落到了二楼那处的身影。
对视的瞬间,林唐率先挪开了眼。她不自然地轻咳了声,没再多逗留。
回到办公室简单收拾了下东西後,她佯装淡定地下了楼。
凤池白仍坐在原处,眉目有些疲惫。林唐不紧不慢地走到他面前,微微倾身:“哟,凤总都这麽累了,还不走呢?”
在看到她的刹那,他总是会带上笑容,哪怕是装的。他唔了声,语气平静:“一个合格的商人,在拿下目标之前,付出多少辛苦都不为过。”
林唐哼笑了声,还是头一回见一个人在利用你之前会光明正大地告知你。她直起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果我拒绝让你送我回去,你今晚的等待是不是就白费了。”
闻言,凤池白并不慌乱,嘴角的笑意在加深:“岁岁…不是一个狠得下心来的人。”
这是这些天来,他总结出来的结论。
林唐习惯了他这副时不时蹦出一句自己小名的欠揍样子,脸上没好气,但心里不排斥。她不自在地别开眼,也不等他,独自转身走出去。
身後有脚步声传来,与她隔了一小段距离,不快也不慢的,几乎是顺着她来。
在她快走到一辆车前时,车子的解锁声响起,她自然地拉开後座车门坐进去。不过几秒,有人拉开另一边车门也坐了进来。
司机在前面开车,一路上车内都很安静。
她闭着眼休息,身旁偶尔有纸张的翻动声,但并不明显。
天文研究所离她住的地方算不上远,不过多会儿,车子便停了下来。
她适时睁开眼,边上那人早已侧眸看向他。两人相视一眼,没有说话。却在她下了车,即将关门时,里头响起一声:“林唐,晚安。”
她手头动作一顿,擡了擡眉,嘴角微微扬起:“凤总怎麽突然说这麽肉麻的话了?”
车内比外头明亮,但凤池白却觉得,光似乎落在她脸上更多。想起先前她的回答,他心里落定了一件事,语气有些愉悦:“因为我有预感,你要答应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