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上车,林唐先打了个商量:“晚饭可不可以在外面吃?”
凤池白扬了下眉,示意她说理由。
林唐顿了下,有话直说:“我不喜欢很多人一起吃饭。”
很奇怪,也很压抑。
尤其是在他家。
凤池白嗯了声,表示认可,所以他答应了她的请求。
回去的路上,林唐又抛了个问:“商量个事,我们能不能搬出去住?”
凤池白斩钉截铁地说:“不能。”
林唐噢了声,又说:“再问个事,啥时候离婚?”
那天签文件时,没注意到上面的日期,就知道约莫是两年期限。
凤池白没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跟我结婚这麽痛苦?”
“那不是。”林唐摆了摆手,直言不讳道:“是跟你的家人待在一起痛苦,我感觉他们莫名其妙的。”
从第一回见,再到入住的这一天,分明人也算不上多,但个个都揣着心眼子,话里也带着刺,智商低一点的就明说不满,智商高一点的就拐着弯骂。
就连那些家规,也奇奇怪怪的。
“你不觉得吗?”见他不吭声,林唐补了句,“噢,你也挺莫名其妙的。”
她哼笑了声:“过个年一回来就要跟人结婚。”
这回凤池白也跟着她笑:“形势所迫。”
车停,两人一同走进老宅里。
老爷子在客厅看电视,见两人回来,扫了眼角落处的立钟,问道:“怎麽这麽晚回来?”
林唐脑子转了下,忽地牵着凤池白的手,亲昵地说:“噢,爷爷,我们去约了个会。”
凤池白:“……”
林唐并不擅长演戏,就连装出来的语气也很不合格,但老爷子信了。他满意地笑了笑,指着两人说:“电视剧里这叫什麽来着,热恋期?”
他爽朗地笑出声来,林唐也同他一起笑:“那我们先上楼了。”
一拐进房间,林唐立马松开手,待身後那人把门一关,她回过头说:“这个理由也挺不错。”
她现在致力于在这些个不合理的规矩里寻找突破口,为自己谋取一些自由。
坐下的瞬间,边上的沙发也坍陷了一块。
凤池白脱下外套规矩地搭在靠背上,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襟,不咸不淡地说:“车上不是还在说我莫名其妙,这会儿就牵得这麽顺手?”
林唐眉眼微弯:“形势所迫。”
忽然反应过来一事,她眯了眯眼,问道:“你不是也可以出去住,为什麽我一定要住在老宅?”
她可记得,有一次因为喝酒错过了点,他亲口告诉自己在怀州有房子可住。
凤池白给自己倒了杯水,也给她倒了杯,义正言辞地说:“为了让老爷子每天都能见到你。”
然後好提醒他,这个继承人谁来做比较合适。
林唐反驳:“这个理由我不接受。”
这回换凤池白打商量:“那就住一年。”
“勉强接受。”说着勉强,但回答得很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