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汤五哥的知名度还是在奉元城吃的最香最响亮。南方人不知也正常,那牛油底料也不是家家户户都能吃得起的。这次的高粱酒又不一样了,让南方酒客深深记下了汤五哥这三字,酒是真的好,没想过高粱能酿出这般醇厚醇香的酒。好喝啊。“你说底料我记得,好几年了,那汤五哥想必年岁大了,你还惦记着娶人家?”“去去去去你的,我可没这般想。”“不过你说他一个哥儿挣这般多的钱——”“那也跟咱们没关系,我瞧着你心动,莫不是想跟着商贾去奉元城找汤五哥去?”大家哄笑。那人便说:“如今奉元城是皇都,我要是去也是去做买卖挣一笔,汤五哥这个人出手的东西都好卖,我也想着赚上一笔,即便不赚钱,买来自己喝也痛快。”“这倒是。”“高粱酒就每人一瓶,我喝它比喝女儿红还要稀罕着喝。”后来还真有酒痴没喝尽兴,一路乘船转马车到了奉元城,衣衫不整风尘仆仆,背着包袱到了奉元城门口,很是忐忑问:“劳驾请问汤五哥……”他怕那商贾为了卖酒胡乱编造的故事,那汤五哥兴许是杜撰的,也或许有这么个人但并没有太大的名气,商贾为了卖酒,什么稀奇故事都能编出来。“你说汤五哥小酒楼啊?往里走,到了正街你花四文钱拦辆车,去安业坊小酒楼,他直接拉到。”“真有汤五哥小酒楼啊?”“有啊,怎么会没有,都在城里开了多年了,不过原先他家是做朝食的,后来开饭馆,现在做小酒楼买卖。”“那汤五哥本人多大了?”“瞧着年轻像二十多,但日子不对,得三十多了吧。”“你问这个作甚?汤五哥同他夫婿感情可好了。”酒痴坐上了车,他发现自己只要打听小酒楼、汤五哥,这奉元城百姓提起来也是很多话的,他在车中坐着听车夫说了一路,后来中途又上来客人,是位妇人,一听他们聊汤五哥也插进来聊了。“……当初五哥也可怜,摊上个王八羔子秀才,姓啥我都忘了,只知道是个黑心的,把五哥亲爹活活气死了。”“五哥又孝顺又有本事,同他夫婿成婚四年才有了孩子,守孝不同房足足四年呢。”“我听说八兴坊那会还有人欺负汤五哥是个寡夫郎,想占汤家家产,汤五哥就打了回去,又告官,真是厉害。”妇人说起来,觉得汤五哥又可怜又勇敢,很是有本事。“靠自己闯出来的一片天,咱们整个奉元城,就是你们南方有这样的夫郎没?”酒痴听着,定定说:“就是男子也比不得。”“自然了。”妇人点头同意,又说:“他一个夫郎最初开饭馆,东西市那些大酒楼嫉妒五哥生意好,五哥前脚出了底料,你定不知道,这些酒楼这会进冬了,奉元城百姓觉得天气还好,不是很冷,但外来的客人已经感受到了北方冬日的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