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女官……”
“副军使要和这位钦差比武?!”
“副军使虽然为人高傲了些,但我看他经常一个人联系刀法,这位钦差能打得过吗?”
身旁的人闻言笑了几声,“人家是钦差,轮得到你来担心?”
“难道说,副军使也要人情世故一番?”
“看看去,走。”
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林昭拿了条系带,将宽松的袖口略微绑了起来,伸手示意道,“郑副军使,请。”
周围的人顿时屏气凝神,静静地看着场上的两人。
郑池握紧了手中的木刀,从身後一挥,飞身上前。
“唉,起手慢了……”一名士兵叹息道。
眼看着林昭像是愣神了一瞬,才开始动作,但战场之上,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这一瞬间的愣神,就足以令……
还没等她想完,他甚至没来及看清场上发生了什麽,那柄木剑仿佛不费吹灰之力的挑开了长刀,随後将郑池打翻在地。
一声落地的重响,满场寂静无声。
随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喊声,
“好!”
“怎麽做到的!”
“好快的剑!”
“我甚至都没有看清,副军使就躺在地上了。”
还没有从摔倒中缓过来的郑池蜷缩着,他同样听到了军士们的话,此时借着背摔倒在地上,不愿意擡起头。
他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心悸令他无法思考,他该如何,再面对幽州的军士。
林昭面带微笑,向四周喝彩的军士们拱了拱手,“我并非杂耍卖艺的,多谢诸位好意,不要再喊了。”
周围的军士们停止了呼喊。
林昭不禁想,郑池这句话还真是说对了,在幽州军内,果然是靠实力说话,如今这就体验到了。
邓庐大惊失色,重新以郑重的神色审视了林昭一番,“方才多有怠慢,还请钦差大人恕罪。”
林昭摆了摆手,“无妨,我本就是来巡视军防的,又不是来享乐的。方才不过是觉得将军用些粗浅的日常军务糊弄我。我奉陛下的命令来此,只想协助幽州,协助陛下除去契丹之祸罢了。”
“能得大人相助,想必契丹不足为惧怕。”邓庐伸手,请林昭进入帐内,召来都虞候杨玉,屏退衆人。
“大人,这就是幽州和契丹的军防大致情况,”杨玉打开一长卷地图,上面详细标注了幽州与契丹的方位距离丶地势水源丶城镇道路。
随後,他指了指身後的桌面,掀开桌布後,可以看到用米粒丶石块堆砌出的山脉河谷,插满了旌旗,规划着深入契丹的行军路线。
“大人请看。”
正在这时,郑宏差人前来,“邓军使,郑长史派人来说,景王殿下醉酒未醒,近日怕是来不了了。”
邓庐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知道了。”说完,随手打发了来人。
直到未时,林昭才离开营帐。邓庐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意味,送至营外。甚至有些惋惜地说道,“要不是我两个儿子都已经成婚,还真想……”
邓庐後面的半句话,在元无咎威胁的目光中咽了回去。
林昭一笑,扫过周围的目光,在营地前询问邓庐,“邓军使,您认不认识那边山脚下的村民,我想去那座山上游玩一番。”
邓庐抚掌一笑,“自然认识,一会让苍谦送你们过去,找那边的青壮山民,带你去山上领略一番边关的壮阔。”
“那就多谢军使了。”林昭行礼,和元无咎离开了军营。
日光逐渐变得柔和,赵知瑜终于睁开了眼睛,过了片刻,他才想起自己在哪,想起今日似乎约好了什麽事务。
听见屋里的动静,屏风外的杨骁衡走了进来,“殿下,您终于醒了。”
“什麽时辰了?”
“已经是未时了。”
“嘶——”赵知瑜有些头疼的扶额,“今日不是约好了去幽州军军营吗……”
“是,但是我们叫不醒您,甚至请了医师来为您诊治,只是说喝多了。”
赵知瑜觉得自己浑身酸痛,想被人打了一顿。他强撑着站了起来,杨骁衡为他穿好衣服。
“走吧,去军营。”
“殿下,已经这个时间了,还要去吗?”
“总比不去好吧,你现在派人去通传一声,说我现在过去。顺便……”赵知瑜揉了揉额头,“顺便问问林昭在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