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序把她抱在怀里,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后,商量道:“那晚点去吃?”“嗯。”陆元昭颤了下,红了脸,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乖觉地问:“我能不能先吃点别的?”“吃什么?”沈淮序没多想,只看着怀中的陆元昭眼尾微挑,像是聊斋里描写的狐狸,漾起一抹慵懒的笑来,纤纤玉指扯过他的衣领,解开了一颗衬衫扣子。妩媚,勾人,明显不过的暗示。沈淮序的喉结上下咽动着,在惊讶于陆元昭大胆的同时,还是忍住了升腾的欲念,平静地说:“那我打个电话。”这儿什么都没有,得叫前台送个。陆元昭揪住他的衬衫下摆,神色坦然地,将早就准备好的盒子塞进他的掌心。还真不是她出门特地带的,只不过上周自己回杭前齐祺特地来送她,给自己塞了好几盒安全套,陆元昭分明记得自己一回来就把东西拿出来了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留了一盒在自己的这个托特包里。她也是刚刚来时在电梯里偶然翻到的。沈淮序薄唇勾起,颤动的眼睫遮不住眼中的笑意,他没忍住笑出了声,“元昭。”他还真的小看她了。遇见陆元昭时,她才多大,就站在齐祺边上,也不与人攀交闲谈,看上去孤傲清冷,他曾也以为周自恒的妹妹大抵也是和周自恒一样的性子,沉稳安静。如今看来,陆元昭的做派倒是像她姐姐齐祺。齐祺可是圈子里公认雷厉风行,出手阔绰,行事大胆。年少时沈淮序也想过,未来会喜欢什么样的人,总觉得自己大概是有些偏好的,可遇见了陆元昭,那些模糊的喜好都随之消散得无影无踪,无论陆元昭是个怎样的性格,大胆肆意还是清冷沉静,他都可以笑着照收,将一颗心全数挂在陆元昭身上,还会发自内心地夸陆元昭性格好。只要她是陆元昭就好。夕阳斜照,不知是何人无意起了火,火势脱离掌控,逐渐蔓延至那一汪甘泉边。泉流汩汩的声响在耳畔流动,春风一吹,那簇火苗反倒愈演愈烈地烧得更旺了些,一下又一下地撩拨着水流,泛起层层涟漪,不知是逗弄还是抚慰。那早已燎原的火焰也急于一汪清泉来浇灭。积火拨弄氛氲,蒸腾的水汽飘散成雾,遇了冷,凝结成水珠,圆滚滚地悬在花容之上。火烧的速度由人掌控着,每一下都好似烧到泉水的最深处。在某个瞬间,蚀骨的火势灼烧,火光烛天一片,淬炼本就摇摇欲坠的神志,焚香萦绕在鼻尖,渗入骨髓。薪不尽,火不灭。只得惊扰一池潋滟。陆元昭只睡了半个钟头,醒来时,那斜阳早就隐入远山,扫去了天际的霞光,日薄西山,湖面泛着蓝调。“晚上回来再睡。”沈淮序靠在床头,替她捋开挡住视线的刘海,温声哄她,“先去吃饭。”陆元昭动了动上半身,倦怠地半睁着眼,翻了个身一头扎进了沈淮序的怀里。沈淮序半圈住她的腰,轻轻地抚弄她的发丝,像在顺毛,点了下她额头,“刚刚谁一直在喊饿?”陆元昭没动,听见房门外几声有节奏的敲门声,也懒得管是谁,身子在床上滚了半圈,调了个方向,把头埋进枕头里。本来是有些困意的,硬生生地给那一阵敲门声给弄清醒了。陆元昭听见沈淮序关门的声响才舍得从床上下来,方才她听见沈淮序与人交谈,像是个男人,“谁啊?”“酒店工作人员。”沈淮序含糊地应了声,把那堆手袋提进来,“我买了几件衣服,送到前台了,他给我送过来。”陆元昭不在意地应了声,去浴室里洗脸,出来时,沈淮序正坐在沙发上,招手唤她过来,“试试看。”她裹着睡袍过去了,随意地瞥了眼手袋上各式各样的logo,狐疑地睇了沈淮序一眼,知道这是沈淮序买给自己的,但提不起什么兴趣,随意地敷衍道:“嗯,都挺好看。”夏姿陈,uawang,都是陆元昭之前买过的牌子,还有一些知名的国际大牌。沈淮序出手还挺阔绰,当真只是个普通公司的职员?“不喜欢的话——”沈淮序见她犹豫,以为她不喜欢,“随便先拿件套下,等一会儿吃过晚饭我带你去买?”“不用了。”陆元昭随意地选了个袋子,把那件罗意威的衬衫裙拿出来穿上,“就这件吧。”这件款式低调些。她什么都没带就只身来了,身边只带了个托特包,发绳也不知道给自己丢去哪儿了。“要扎头发?”沈淮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陆元昭很轻地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