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宿傩收回散逸的思绪,对有些拘束的男孩儿点点头:“吃饭了。”
伏黑惠乖乖应声:“好~”
六岁的小孩哥,说话的声音还没有完全褪去奶味,听起来软乎乎,和十年後总是淡着脸的式神使判若两人。
两个小小的家政傀儡嘿咻嘿咻地擡着早餐抱着空气跑来了过来,伏黑惠哪里见过这个,两只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更像小黑猫了。
早餐的分量刚刚好,伏黑惠吃得干干净净。
戴着厨师帽的家政傀儡用圆乎乎的手戳了戳他的脸,献宝似的变成一个可爱的便当盒,里面装得满满的,内部还刻上了保温的符文,中午打开也是热的。
小孩哥圆溜溜的眼睛立刻变成了一轮弯月,满足感快要从他的眼睛里流淌出来。
伏黑惠还以为今天也是自己一个人去上学,他背上小书包,珍惜地拍拍身上崭新的厚衣服,刚想要和姐姐说再见,就见换上一身白色和服的姐姐走到他身边,懒洋洋地对他说:“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祂看过那杂碎的记忆了,那杂碎根本没有给伏黑津美纪请假,一个多月,好学的小孩儿被迫旷了一个多月的课。
而伏黑津美纪的母亲已经死了,她的电话根本打不通,想也知道老师那里不可能有伏黑甚尔的电话号码,打不通电话的老师也不可能来问伏黑惠这个更小的孩子。
既然决定养这两个小孩儿一段时间了,就这麽点小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散步了。
伏黑惠晕乎乎地跟着姐姐一起走出家门。
小学是没有校车接送的,伏黑家离两个孩子的学校比较远,步行差不多要四十分钟左右,小孩儿的步子总是要比大人小一些的。
揣着手的两面宿傩在路过一丛小野花的时候,俯身摘了一朵花,就在伏黑惠天真的以为姐姐是要把花戴在头上时,他们已经走出了狭窄的路口。
身着白色和服的女孩儿信手将指尖的淡黄色小花抛出,下一秒,不过指甲盖大小的小野花迅速膨胀至一辆小汽车的大小。
啪,膨胀的小野花像被针戳破的气球那样炸开了,伏黑惠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睛。
再睁眼时,面前的路上竟凭空多了一辆淡黄色的小汽车。
伏黑惠:!!!
小孩哥震惊地张大嘴,发出可爱的哇声。
两面宿傩抖抖袖子,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纸人傀儡。
纸人傀儡见风就长,眨眼间就长到了一个成人的大小,砰的一声,它竟从纸片人变成了实体,还穿上了专业的司机制服,像个绅士一样摘下帽子对两面宿傩和伏黑惠弯腰行礼。
小孩哥已经看不过来了。
“上车。”
姐姐还是这麽言简意赅。
伏黑惠小声地对帮忙开车门的纸人傀儡说了一句谢谢,有点小慌张地上了车。
男孩儿还没有坐过这样的小汽车呢,他抓着书包的带子,显得很拘束。
两面宿傩没理他,小孩儿都这样,到了陌生的地方总是要紧张一会儿的,等慢慢熟悉了就好了。
车辆丝滑地汇入车流中,平稳地朝着两个孩子的学校驶去。
路上堵了几分钟的车,到学校的时候刚好距离上课还有十分钟。
纸人傀儡先一步推门下车,毕恭毕敬地为小孩哥打开车门,口称:“惠少爷,请下车。”
伏黑惠:!!!
他一时不知道是该为姐姐的纸人居然会说话感到惊讶,还是应该为纸人叫自己少爷而感到羞涩尴尬。
虽然只有六岁,虽然只是小学,但是成年人的价值观已经缓慢地向孩子们的大脑灌输而来,他们已经对贫穷和富有有了一定的概念。
合群和小团体似乎是天性使然,小小的孩童们已经有了这方面的认知,并开始对一些特别的孩子施以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