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麽?”
杨羽欣霎时被她毫不收敛的力度逼出泪来,大喊道。
“我受伤了。”
路衡星垂眼一看,杨羽欣胳膊上交错着好几道红肿带紫的淤痕,有些地方甚至渗了血,像是用藤条或者衣架之类的东西打出来的。并且也没做什麽处理。
她有些不适地轻蹙了下眉,微微松手将人甩开。
杨羽欣後退几步站定,顿了顿还要上前。
“季晚樱…你…”
路衡星擡手将人挡开,低眼淡淡瞥向她。
“有什麽话不能好好站着说,非要扑到人身上。”
杨羽欣憋着一泡眼泪,手臂垂在身边微微颤抖,还想上前但又不敢。
“她为什麽不说话,要你来说?”
说完又狠狠抹了一把脸。
路衡星面无表情地弯了弯唇,将本来就在身後的人又往後掩了掩。
“你羡慕?”
杨羽欣一噎,彻底没话,尴尬地站在原地进退不得。
空气凝滞,忽然有一阵风卷起泛黄的银杏叶,飘飘扬扬落在人的发间身上,更有几片叶子飘在眼前试图遮住人的视线。
“如果你是这个态度,那我们都不会接受和解。”
一道清泉般的声音忽然响起。
杨羽欣擡眼望去,才发现季晚樱已经从路衡星身後走了出来,面色平静地看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阳光的映照,季晚樱的眼眶和鼻头泛着些薄红。
杨羽欣呆了呆,张着嘴没说出话。
路衡星和季晚樱同时瞧着她。这两个人,虽然长相不一样,但神色却极为相似。
表情如出一辙的冷淡,只是路衡星的眼神冰冷中带着一丝不屑,而季晚樱的眼神更复杂一些。
那眼神里透着失望和愤怒,细细看去还有一丝委屈…
杨羽欣擡眼对上她的视线,想说什麽,又像被什麽尖锐的利器刺痛一般低下头,脑中忽然一阵嗡鸣。
她被这一阵嗡鸣冲击得往後退了一步,恍惚间突然想起,最开始的时候,季晚樱同她原本是很好的朋友。她们一起上下学,一起聊心事,整日形影不离,甚至约定要考同一所大学。
可是两个人怎麽忽然变成这样了呢?
混沌的脑子费力地想了半天。她才想起来,哦,好像是因为陶为远。
可是陶为远真的有那麽重要吗?值得因为他伤害朋友吗?
自己这段时间到底在做什麽呢?杨羽欣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像一个被抽了发条的机器人。
季晚樱深深看了她一眼,拉着路衡星转身离开。
没走几步,身後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
“能谈谈吗?”
季晚樱偏了偏头,没有回应,但脚步慢了下来。路衡星走在她身边,也跟着一起放缓脚步。
杨羽欣向前走了两步,伸出手又放下。略有些吃力地张了张嘴,带着乞求的语气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