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里似乎含着蜜一般低声乞求,“别看别人,只看着我,好不好?”
这时路衡星正好走到最後一架书架旁边。角落的两人并没有发现她。
她擡眼就看到陶为远抓着季晚樱不停挣扎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放。他没有戴眼镜,一双狭长的眼睛紧紧盯着季晚樱。眼里满是痴迷,眼尾泛红,还含着些委屈的水光。
“你现在都不愿意碰我了吗?你以前明明很喜欢摸我脸的。”
季晚樱抽了两下手没抽动,另一手举起来直接毫不留情地扇在了陶为远脸上,嗓音冷冽。
“我让你别发疯,听不懂吗?”
听到这话的路衡星:…
这个场面,真的需要我过来帮忙吗?
陶为远被打懵了,手微微松开了一点,季晚樱迅速抽手就要往外走,转头就和书架旁的路衡星对上了视线。
她顿在了原地。
……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路衡星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干笑一声。
“如果我说,我是想来帮你的,你信吗?”
“当然信,你之前不就帮了我吗?”
季晚樱倒是颇为放松地笑了笑,偏头咳了两声,冲她温声说:“我没事,谢谢你。”
旁边有人递过来一只拧开了盖子的粉色保温杯。
“喝点水吧。”
是陶为远,他看起来已经收拾好了情绪,戴上了眼镜,嘴角挂着淡笑,似乎又变回平日里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如果脸上的巴掌印没那麽明显的话。
季晚樱瞥他一眼,接过了杯子。
陶为远见她小口小口地喝着水,眼神放光,唇角轻扬,全副心神都挂在这一个人身上,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旁边的路衡星。
路衡星突然感觉自己像个锃光瓦亮的大灯泡。
她忽然想起一句话,正常的恋爱固然健康,但畸形的爱情更令人沉迷。
看看那个戴眼镜儿的都沉迷成什麽样了,他要是身後有尾巴的话估计都快摇成螺旋桨了吧。
感觉这里没自己什麽事,路衡星就想找个理由告辞。
然而季晚樱喝完水把杯子还给陶为远以後,对路衡星说:“路同学,你稍微在这里等等可以吗。我把洗干净的衣服带来了,刚好还给你。”
噢,衣服,她不说路衡星都忘了。
“好。”
路衡星点头。
季晚樱带着陶为远走出图书室。
路衡星又回到第二个书架旁拿起那本没看完的书,刚翻过两页,季晚樱提着个厚纸袋走了进来,这次陶为远没有跟过来。
她将袋子递给路衡星,“我送到干洗店洗的,你看看怎麽样?”
路衡星接过来看了一眼,“挺好的,让你破费了。”
季晚樱弯起一个笑容,路衡星这才发现她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本以为还完衣服就没事了,没想到季晚樱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有些犹豫地开口,“你…不想问我什麽吗?”
路衡星扬眉,怎麽一个两个的都问她想不想问自己什麽?难道我看起来是什麽特别八卦的人吗?
她轻轻摇头,“你的事,我应该没权利过问。”
季晚樱愣了一下,轻声说:“可我想告诉你。”
路衡星的眼睛从书页挪开,看向季晚樱的眼睛,笑道:“那我洗耳恭听。”
故事很简单,也很狗血。
清远市的有钱人家不少,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季陶两家。
季陶两家是世交,长辈们也的确有联姻的想法,只是两个孩子年龄太小没有提上日程。
所以从小到大陶为远总爱跟在季晚樱後面缠着她,不允许旁人靠近她。
季晚樱在十五岁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季家的亲生女儿,虽然和妈爸都长的不太一样,但全家都很疼爱她。
结果就在她十五岁生日这天,季家真正的女儿回来了。
季晚樱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亲生母亲生産前死了丈夫,自己又养不起孩子,于是在她刚出生的时候偷偷跟季家的孩子做了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