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少阳微笑,“闭嘴,你个哈士奇。”
张子龙提拳便上,万少阳反手格挡。
谢昱珩往旁边让了让,避免打出来的血溅到自己身上。
路衡星吃完最後一口蛋烘糕,将包装纸扔进垃圾桶。
谢昱珩适时递上一张湿纸巾。
路衡星一边擦手一边问,“那边的打完了吗,还吃不吃饭了?”
张子龙喊:“你不刚吃完蛋烘糕吗?你还吃?”
路衡星:“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没听过吗?”
“再说了,一个蛋烘糕顶什麽用?也就勉强塞塞牙缝。”
张子龙还想说什麽,而谢昱珩已经打开手机点开了某点评APP,将手机递给路衡星。
张子龙:“…啧。”
万少阳斜他,“你牙疼?”
张子龙面无表情,“嗯,可能是齁着了吧。”
路衡星翻着美食排行榜来回看,最终选定了一家清汤锅。
然而这顿饭最终还是没有吃成。
因为医院突然来电,江姥姥的病情又恶化了,江舅舅电话一直不接。
原本含笑的江淮然脸色霎时苍白。
一行人赶到了医院。
路衡星扶着江淮然走到病房外。
江姥姥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
已经不记得医生说了什麽,只觉得脑中一片嗡鸣。
江淮然茫然地坐在病房门外的椅子上,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路衡星坐在她身边半抱着她,一手握着她的手。
灯光压抑,长廊寂静。浓重的消毒水味涌入鼻尖,刺进脑仁。
隐约有朦胧的哭声传来,不知道是楼下还是楼上。
时间仿佛没过多久,又好像过了许久。
江淮然突然问:“刚刚,医生说什麽?”
语气虚无缥缈,眼眸一片空寂。
惨淡的白光在她漆黑的瞳孔里凝成一个小小的点,仿佛吊着她一口生气。
路衡星看着这样的江淮然。那句“随时做好最坏的准备。”就怎麽也说不出来了。
季晚樱拿着病危通知书走了过来。
虽然面有不忍,还是把那张单薄的A4纸交到了江淮然手里。
接过那张薄薄的纸,江淮然原本撑着的瘦削身躯也弯了下去。
她整个人轻轻颤抖着,几乎拿不住那张纸。
纸上只有寥寥几行字,可她看了一遍又一遍。
她紧紧咬着牙,泪珠顺着脸颊滑下,不断滴落在纸上。
路衡星的心仿佛也染了泪似的,随着纸张皱缩起来。
她只能紧紧握着江淮然冰凉的手,试图用这样的方式给她一点温暖。
楼梯处忽然吵嚷起来。
是谢昱珩他们抓着一个衣衫不整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路衡星定睛一看,是江淮然的舅舅。
她这才知道谢昱珩带着人去做了什麽。
病危通知书只能成年并且完全具有民事行为的家属签字。
而江淮然未成年,所以,必须找她舅舅来。
中年男人似乎十分愤怒,大声咒骂着。
“快放开我,你们这群小兔崽子。”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