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着防护网的窗外阳光正好,有几只鸟雀在浓绿的树荫叽喳鸣叫。
一缕又一缕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浴缸里。照亮了红色的水,和水里苍白的人。
路衡星忽然感觉胸口剧痛,但低头一看,没有半点伤痕。她只能徒劳地揪紧自己胸口的衣服,微弱地呻吟着。
“不要…”
“别死。。”
“对不起…”
“求求你们…“
“不要…”
“不要啊!!!”
路衡星大喊一声,从床上猛地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一条濒临渴死的鱼。
对面床的江淮然被她的声音惊醒,顾不得整理床铺,从床上飞速下来,冲到路衡星面前,拉开她的床帘。
本想问一句怎麽了,但看到路衡星的脸,她呆了呆,问。
“你怎麽…哭了?”
路衡星的脑中仍在嗡鸣,无数张碎片在她脑中快速闪过又湮灭。
她愣愣地盯着江淮然一张一合的嘴,好半天没有反应。
直到手里被塞进一杯热水,她被烫得瑟缩了一下,才明白江淮然说的什麽。
她…哭了吗?
路衡星擡起一只还有些颤抖的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的脸,却摸到了一手濡湿。
原来不知不觉之间她已经控制不住地泪流满面。
江淮然见她这样,没有再问她什麽,只是往她身边放了一包抽纸,又掩了掩她的床帘,转头去换衣服收拾床铺了。
这种时候,比起陪伴,有的人可能更需要独处空间冷静冷静。
路衡星冰凉的双手握着水杯,好一会儿才有了点温度。
散乱的眸光逐渐聚焦,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才感觉身上的睡衣都被汗水浸湿,粘腻地裹缚在身上,令人喘不过气。
擡起腕表看了一眼时间。
13:20。
离运动会开始还有一个多小时。
她喝完了手中水杯里变得温凉的水,下了床将杯子放在桌上。
褪下腕表和手串,打开衣柜拿起干爽的衣物走进浴室。
温热到有些烫的水浇在头顶。
也让她迟缓的大脑开始转动。
梦里的两个女孩子虽然看不清脸,但路衡星一猜就觉得应该是江淮然和季晚樱。
两个场景分别对应她们在所谓的原着里的最後结局。
一个跳楼,一个割腕。
还有梦里的人,离开之前都会往自己这边看一眼。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
在那样的场景下,她们真的能看到自己。
但问题是,自己为什麽会梦到这样的场景?
又为什麽完全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