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织的描述中不难猜出富冈先生性格严肃且认真,没想到这麽一个人,在这种事情上竟意外地有些粗鲁。
鲤夏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从旁边抽出了一只柔软的蒲团递了过去,褐色的瞳孔里夹杂着几分关心和怜悯。
白天本就是供游女休息的,夜晚才是工作的时间,阿织昨晚这麽的……劳累,今天竟然还有精力出来。
阿织迷茫写地接过蒲团,在鲤夏的示意下垫在底下,而後轻轻坐了上去——别说,还真的挺舒服的。
她扭动身体,调整到了最舒适的姿势,软着声音:“我无聊嘛。”
少女表现出来的样子还是和往常一样,一副懵懵懂懂丶没有开窍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因为富冈义勇而表现出来什麽不同。
这是好事,但鲤夏莫名觉得着似乎有些太平静了。
“听说昨晚有客人闹事?”
早些年喝醉了在游街闹事的人不在少数,闹过一次後,吉原的哪一家店都不会再欢迎这样的客人,有这麽一条潜在的规定,吉原平静了许多。
这难得的一次,还被阿织给撞上了,好在鲤夏听说没有出什麽事,才松了一口气,只是见到阿织时,还是忍不住关心她。
“嗯。”
阿织点了点头,见鲤夏似乎对这件事很感兴趣的样子,她犹豫地观察着鲤夏的表情,还是简单地描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她对昨晚富冈义勇和锖兔听了故事後就像变了一个人的样子,还有些後怕。
但鲤夏姐姐绝对不会这样子哒。
“原来如此。”
鲤夏所有的疑惑都消失了,她明白富冈义勇不求回报地陪伴了阿织这麽多年,为何昨晚如同受了什麽刺激一样。
原来是生气了啊。
在鲤夏看来,这几年来,富冈义勇称得上是阿织在吉原唯一的入幕之宾,能够维持这样一段关系这麽长时间,富冈义勇必然也是极喜欢阿织的。
男子在自己心爱的女子被别人觊觎,而这名女子还不懂得事情严重性时,可能会做出一些和平时性格完全不符合的事情。
鲤夏眼神复杂地看着阿织。
阿织不明所以,感觉像是背了一口又大又圆的黑锅。
不过,这不是重点,她说这件事的原因在于……
阿织愤懑地用手掌拍了拍地面,正要绘声绘色地讲述富冈义勇这个人是怎样的冷酷无情地吓她,她又是怎麽弱小可怜又无助地被迫认错的故事。
“他昨天欺负我!”阿织恶从胆边生开始叭叭叭告黑状,最後还是有点心虚,目光游离着,找补了似的小声说道,“虽然……最後对我还是挺好的。”
少女动作一直不停,嘴巴还嘟着。
娇嫩的唇瓣像是丰硕的果肉,还泛着晶亮的光泽,虽然不能品尝,但不难想像触碰到会是何等的柔软,以及何等的让人流连忘返。
每一句话都让人遐想连篇啊。
鲤夏挪开了视线,脸颊红了红,她挪开身体对着梳妆台,掩饰性地轻咳了一声:“……这种事情就不必细说了。”
阿织:“?”怎麽就不必细说了?
她的难过与气愤难道无人在意吗?
阿织面色凝固,满头问号,感觉事情的发展超出了自己的认知,她觉得自己真的需要讲清楚了。
见少女还要继续把私房话说下去,鲤夏假装看不到,并不露声色转移了话题:“阿织,富冈先生有没有跟你聊过…离开的事情?”
吉原的游女有着逃不过的宿命,但鲤夏觉得阿织也许能够避免一些难过的事情。
在痛苦到临之前,或许能够离开这里获得幸福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