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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的选择旁人不得干预（第2页）

“你没有…”

“这是怎麽了？”丛陌大力推开门，看到两人红着眼睛在拉扯，她表情僵住，一时有些呆愣，“为何…都哭了？”

情一老者站在丛陌身後，看到这副场景，嘴角抽了抽。

除了死亡占有重大份量，在他心中，分别是件极其平常的事，没想到对于他们而言，竟如此残忍。

他表情要比丛陌丰富，拧着眉毛，瞪着眼睛，“哭什麽…”

“师妹，你醒了！”枂转头看到她，眼睛都亮了起来，急忙跑过去拽住她的胳膊拉到冷灿面前，“师弟要下山去，你快些阻止他。”

丛陌眼睛睁的更大了些，瞳孔里映着的是冷灿带着委屈的脸庞，却没有焦点，像是隔着层雾，没反应过来，枂的声音也像是隔了棉花，迟迟传不进她的耳朵，隔了许久，又似乎只是隔了几秒，她眨眨眼，眼神慢慢从发直变得有点茫然，如此，才将这件事理解，看着冷灿，迟疑的问，“下…山？”

冷灿从未和她说过此事。

“小灿，你要下山？”丛陌张了张嘴，再次问道。

冷灿慌乱的抓住她的手，“小陌，我…”

“回答是或不是。”丛陌声音带着残忍，用力抽开被他抓着的手。

冷灿吞咽口水，手指扣在一起搅弄，垂着脑袋，像是做错事的孩子，顿了许久，才小声的说道，“…是。”

“你要下山。”丛陌重复这个结论，眼睛越过冷灿，看向榻上放着的，明显已经收拾好的行李，“为何不同我讲。”

“我想的是等明日你醒了，我再同你说的，今夜只是睡不着，提前……”冷灿慌乱的解释，“我没有想瞒着你，我只是……”

“算了。”丛陌打断他，脸色很快恢复于往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是你的选择，我无权干涉，你想告诉谁，不想让谁知道，你想走，亦或是留下，都不是我能抉择，我该抉择的，这是你的事，本该…就同我没有干系，刚才我不该那样问你，很抱歉，你收拾吧，我先走了。”

冷灿拽住她的手，“小陌，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

枂看着冷灿的为难和丛陌的不阻止，一时不解，张开胳膊，挡到丛陌面前，“师妹，你当真想让师弟离开，他最是听你的，你若是不让他走，他定然不会下山的。”

“师兄，小灿同我不同，是拥有完整独立思想的灵魂，我不能去替他决定。”丛陌定定看着他，“你也同样不能，我们应该尊重他，他想去做什麽就应该由他自己选择，自己去做。”

枂眼里闪烁着泪花，瞳孔在水雾的遮盖下颤动不停，“师妹，可……”

“枂。”情一老者看出状况不对，及时喊住他，“过来，为师饿了。”

枂眨眨眼，擡手抹掉眼泪，缓缓放下手，别过头，朝着情一老者去，“我…知道了。”

一折腾，橘红色挂起，天空逐渐泛起蓝。

情一老者揽住枂的肩膀，挑眉示意丛陌，“天要亮了，该用早食了，我们现在准备。”

丛陌点点头，转头同冷灿道，“吃完早食再走吧。”

“小陌，我…”冷灿看着她，嗫嚅着嘴唇，话含在口中，讲不出来。

丛陌本就带着困意，积攒多了就变为烦躁，即使她再为情绪稳定，此刻也带上些不耐烦，“有事便说，无事的话我要走了。”

“有事的。”冷灿慢慢松开她的手，“一会儿…你，送我回去可好，我行李很重，自己御剑的话，我怕不安全。”

丛陌思考了瞬，“可以，但我需要去趟魔界，将他们送回去，待我回来送你。”

冷灿低着脑袋，心里莫名被刺痛，“嗯，那你快些。”

“好。”

情一老者大手一擡，扒拉两下枂的脑袋，看着不停抹眼泪的他，企图安慰，“丛陌说的对，我们不能去参与冷灿的想法与决定，他是一个独立的人，拦着他不让他走，这会对他造成困扰。”

“那…我不舍得他，是错了吗？”

“也不算，从感情角度分析…”情一老者在脑中思索人们分别时的样子，“…你这样也算合乎情理，感情是一个十分阻碍人们行动的东西，就该按照吾当年所说，进了仙山，就都该学习无情之法，舍去情感，这样才能将守护苍生作为第一使命，好好去执行，毕竟谁都不能保证自己有感情的人会一直站在自己这边。”

枂委屈的撇下嘴，拽过情一老者的衣服擦眼睛，“我知道，但是我学不会…”

“吾不要求你学。”情一老者僵硬的举着胳膊，“你是吾的剑灵，只需听吾的话，你也不用承担守护苍生的使命，那是吾该做的事，无情之法很难的，只对于丛陌这种万里挑一的特别人才简单，你看，冷灿在无情山待了那麽长时间，到现在还不会。”

一说起冷灿，枂的情绪就控制不住，鼻涕眼泪全蹭到情一老者衣袖上，声音闷闷的，“那师弟一定要走吗？”

情一老者挠挠头发，“这要看他自己，旁人…不得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