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正说着,门口传来两声击掌声,以及太监高声宣道——
“皇後娘娘驾到!”
开宴时间还没到,皇後竟然到了!衆人都是吃了一惊,忙起身行礼迎,立刻一片“千岁千千岁”的叩拜声。
恭敬的声音震响,没人敢出一点儿错,锦月不觉轻轻擡了擡眸子看皇後身着富贵非凡的凤袍走来,尊贵丶气派不可逼视,所有女人都跪着,唯有皇後姜瑶兰仰着下巴高贵丶美丽俯瞰衆人。
难怪後宫妃嫔头破血流也要争这个位置,锦月这一刻从未有过的清晰体会。
“今天是家宴,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了。”姜瑶兰的笑容严厉中含温柔,能教出弘允这样的儿子,她自然也非等闲之辈,母仪天下她当之无愧。
衆人齐声——“谢皇後娘娘。”丶“谢母後。”
姜瑶兰微笑将衆皇子丶公主看了一圈,而後重新回到尚阳宫这边的位置,看见弘允和锦月的瞬间眼睛立刻亮了亮,款款走来。
锦月也不觉笑容自然了些,经过这几次接触她才发现皇後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卸下人前的母仪风范,姜瑶兰是冷的,可是再接触接触她身上有一种真和热,比圆滑开朗的女人来得真实。
“三日不见你们小夫妻俩,本宫这心头就想得慌。今早得知太皇太後要设宴,我这心里头别提多高兴。”姜瑶兰过来,笑握住锦月的手。
“母後若想我和锦儿随时可以来尚阳宫,光嘴里说想未免缺少诚意。”弘允笑道。
本是个玩笑,锦月却仿佛看见姜瑶兰目光浮了浮,眼珠隐藏在了眼皮後,只有笑容还挂着。
“你这孩子,越大越长脾气了,连母後也不放在眼里。幸好老天赐了个锦月来治你……”
殿中人多,皇後虽然只生了弘允,但名义上却是殿中所有皇子公主的的母亲,所以也不好过于在这儿停留,去了皇帝一旁的上座坐下,应付着上前请安说话的皇子丶公主。
锦月打量这姜瑶兰,陷入深思,总觉得仿佛哪里不对……
直到察觉左侧馀光里映来的那个玄黑男人的影子目光凉凉看来,锦月才猛地警醒收回视线。
弘凌目光似有似无扫过她腹部,看得她发麻。
“怎麽了锦儿?”弘允递过来个暖手袋,放在锦月手心。
锦月一颤,手心握着鸳鸯戏水纹的夹棉暖袋,里头是烤烫的鹅卵石,立刻手心流入一股暖流,去了不少寒凉。
“看你手冷成什麽样了,也不知道让侍女备个暖袋暖暖身子,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不能虐待宝宝啊……”弘允道。
现在还没降雪,宫里还没有备这些东西。
“我从前几年在暴室也没有用这些东西,粗枝大叶惯了,无碍的。”
“那时候我不在,可现在你身边有我,你便是金枝玉叶丶是这世上最精贵的女人。”弘允不依将锦月拿暖袋的双手捧在掌心,认真道:“我要将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锦月张张口不知说什麽好,背後那道凉凉的目光,仿佛更冷了几分。
“还是拿去给你母後吧。她的手比我的还冷,恐怕身上也正冻得慌。”
皇後姜瑶兰正与九皇子弘皙说话,弘允看了眼母亲,略有不解。“母後的凤袍是细密的蚕丝织锦,记得小时候她总是向我说又沉又热,怎的还冷了。”
而後他笑了声:“难道是年纪大了……”
这样的玩笑,越发显得母子间关系亲密。
经他一说,锦月才心中咯噔一下,明白刚才心中的狐疑是什麽——
心虚紧张的手脚发凉,会冒冷汗,而受冻的发凉不会有冷汗!
自己是因为怀着弘凌的孩子而心中紧张丶心虚,手脚冰凉冒冷汗。
那皇後,她又在紧张什麽丶心虚什麽?姜瑶兰当了二十多年的皇後了,这种场合应当是司空见惯,有什麽,让她如此紧张害怕?
锦月望向姜瑶兰,打量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发不上来,也不知是网速太慢还是後台抽。
今天人不太舒服,所以写得不多,也来晚了些。明天应该会有一个高丶潮(⊙v⊙)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