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脑袋蹭了蹭魏容的下巴,软软的叫了一声。下巴传来温热的毛绒感让魏容墨色的眸子缩了缩,随即低下头用下巴不停地反蹭回去。头顶的毛被蹭的乱七八糟,云芙也没有挣扎。伤患人士,随他去吧。晚饭都没吃完就被抓来湛墨院的何之闲,扛着药箱就这样干巴巴的在院子里站着。看着房门丝毫没有打开的痕迹,瞪了一眼一旁把他抓过来的申时,怨气颇深。“说好的十万火急呢?”申时看着紧闭的房门,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而另一边已经包扎好的子时看了一眼世子的屋子,道,“快了。”果然,子时说完没多久,屋内就传来他们世子的声音。“进来吧。”申时满脸震惊地看向一旁如预言师的子时,眼底满是好奇,“你……你怎么知道的?”子时淡淡地瞥了一眼旁边性子跳脱的申时,冷声道,“平日里多观察,就知道了。”申时闻言,依旧一脸懵逼。啊????子时看着依旧摸不着头脑的申时,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多言。何之闲刚进屋,就听到一阵喵喵喵的叫声。他竟然从这叫声里听出了指责的意味。绕过屏风,何之闲就看到了那圆润了一圈的猫趾高气昂地站在床榻上,身后的尾巴高高竖起,朝着不远处准备用水洗手的男人叫个不停。作为大夫,何之闲下意识就叫住了。“魏小子,伤口不能碰水!”云芙听到这声呼喊,立马就不叫了,对,她就是这个意思。这种伤口不能直接碰水,只能用帕子暂时性擦干净。而某人的洁癖之症简直就是间接性发作。想当初给他糊一脸墨水时怎么不见他这么急着擦干净。“嗷呜!!!”【庸医按住他!】云芙冲着何之闲大叫一声。何之闲听到这猫对他大吼一声,虽然听不懂它在说什么,但从这猫的言行举止可以猜出不是什么好话。魏容看着这一老一猫,尤其是床榻上的猫儿,眼底荡起一丝笑。乖乖坐下,任由何老给他处理手上的伤口。看着身边紧盯着的阿芙,另一只完好的手捏了捏她的耳尖,“这样满意了吗?”云芙点点头,这还差不多。正式处理手上的伤时,云芙才注意到伤口有多严重,有的甚至骨头都快露出来了。血淋淋的划痕在瓷白的手上尤为的刺眼。而何之闲对于这种小伤口早已习惯,对比以前魏容受的那些伤,这都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似的。申时那臭小子还搞得他家世子要驾鹤西去一样。麻溜的将伤口处理好,何之闲挎上自己的药箱,准备离开,临走时,脚步一顿,扯过魏容另一只完好的手,把脉。“你体内压制毒的药效要过了,下一次复发可能会更严重,我担心我研制的那些药可能压不住。”云芙有些好奇地看着一本正经的老庸医,没想到正经的时候还像那么回事。对于他口中所说的压制毒的药效,云芙猜应该就是她第一次给魏容把脉,发现在他体内有十余年之久的毒。这种毒名为噬魂蛊毒,以丹顶鹤的羽毛,黄金冶炼蛊虫灰,西域冰山的冰毒等十几种毒药炼制而成,中毒者犹如名字一般,噬魂入骨,生不如死。这种蛊毒毒不死人,只会让中毒者痛不欲生,极为阴毒。而这种蛊毒的研制者,是自家师祖,如今她老人家早已化成了一撮尘土。原本这种毒没有解毒之法,连云芙的师傅都对这种毒束手无策(其实主要还是自家师傅太懒,懒得去费脑子研制解药)。云芙自三岁识字起,就开始翻各种医术,加上有大师姐这个天才毒医在,她就从师傅师姐这里学到一身好医术。江湖上各种听上去让人闻风丧胆的毒,云芙基本都能解。包括此时这位老庸医说的毒。噬魂蛊毒是云芙花费了整整三年才将那解药研制出来。只可惜这种解药只能是半成品,只有配上她独有的制药手法,才能将完整的解药做出来。这也就是为什么云芙得知魏容身体里有噬魂蛊毒却没有告诉他解毒之法。告诉了也没用,她现在这副模样,有心无力。只能盼着早日回到自己的身体,到时候把解药做出来。但现在听到这位老庸医的话,云芙猜出这些年噬魂蛊毒没有将魏容折磨得不成样子,是有他在,压制了这些毒。这样说起来,这庸医也没有她想的那么一无是处,还是有点真才实学在身上的。魏容对于何之闲所说的话并不在意,眸色有些淡,“反正死不了,不必太过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