扪心自问,是不是初恋对贺元晟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打心底里信骆钦文说的话,这种莫名来的信任感让贺元晟自己也很惊讶。见他沉默,骆钦文低声问:“怎么了,你介意我没谈过不能给你好的恋爱体验吗?”语气一顿,他凑近了些:“这些都可以学,你教教我嘛。”任由他靠近,贺元晟看了他一眼:“别人都是以没谈过恋爱为荣,你倒是反过来的,”他歪着头学他说话:“你不介意我谈过吗?”话刚落音,骆钦文就不太开心地压了下唇角:“你那又不算谈恋爱。”“怎么不算?”“就不算,”骆钦文认真地看他,“谈恋爱就是得照顾好你,他又没做到。”虽然知道他大概率是在胡说,但贺元晟听了也很开心,只是没等说些什么,骆钦文就不满地皱眉:“你不要一直说他了,你刚刚说要多了解我。”或许是不敢在贺元晟面前表现出来不开心,因而整句话很没威慑力,忍着笑,贺元晟有意逗他:“你刚刚还说不介意。”“我是不介意,”骆钦文不顾他俩还在大街上,也不顾自己还没名分,“可又不影响我吃醋。”贺元晟看了眼身旁经过,狐疑看向他俩的阿姨,有些不好意思地提起脚步往前走。“你听到了吗,”骆钦文边追上来边说:“我说我要醋死了。”——“两杯热牛奶,谢谢。”“我要喝咖……”“不喝,”骆钦文打断贺元晟没说完的话,将菜单递给了一旁的服务员:“就两杯热牛奶,谢谢。”服务员接过菜单:“好的,请您稍等。”说完便离开了临江的双人小包间。目送服务员离开的背影,贺元晟嘴唇一动,还没说什么,骆钦文便像是想到他会说什么般,先发制人道:“你说要请我的,喝什么当然由我来决定。”至于为什么从骆钦文请客会变成贺元晟请客,全都归结于骆钦文一直在他身后说“我真的很吃醋,你要不要管一下?”出于无奈,贺元晟将他领进了一家咖啡馆,并主动说请客——这才勉强安抚好了人。双目对视,两人笑出了声。“我从没见过有人来咖啡馆只喝热牛奶。”“这种事我见多了,”骆钦文笑了笑:“沈弗玉去酒吧还只吃果盘。”贺元晟闻言也跟着笑了笑:“他年纪还小。”“他那是缺心眼儿。”骆钦文毫不留情地说。贺元晟闻言后背放松地靠着柔软的沙发藤椅,朝骆钦文看了过去,双目对视,他眼眸中的笑意淡了些,没等骆钦文开口问,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耳朵:“和我说说。”骆钦文见状也往后靠了靠:“老爷子和你说的?”贺元晟没有隐瞒,他点了点头。沉默之际,服务员将两杯热牛奶送了过来,骆钦文接过,用手背感受了下温度后,将其中一杯放在了贺元晟面前。贺元晟尝了一口,温度刚好,甜度适宜。骆钦文一直没有说话。其实贺元晟也很纠结,连朋友或者同事发生了很小的事,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更别说这可能有关乎于骆钦文的阴影。贺元晟向来是个做事会考虑后果的人,但在这件事上完全没考虑过,他当时甚至没想过骆钦文会不会拒绝就开口问了,思绪之际,伴随着玻璃相触的声音,骆钦文开口叫了声他的名字:“贺元晟。”贺元晟闻言看了过去。骆钦文立马对他笑了笑:“我和你说这些主要是想让你知道另一件事,至于这段经历,我没放在心上,你听听就好。”贺元晟点了点头。“我是个私生子,”骆钦文平静地开口:“这件事你应该知道,我哥,骆平津你应该见过。”没想到骆钦文开口就说这个,贺元晟迟疑地点了下头:“在总部开会时见过。”“他有先天性心衰,”骆钦文抿了口牛奶:“我们小时候一起玩,他差点死在我家,回去没多久后他爸就知道了。”“骆平津和他说是被我吓的,他连夜开车过来,打了我一巴掌。”语气一顿,骆钦文笑了笑:“其实很简单,就这么回事。”骆钦文将事情经过说得很简单,语气也很平静,用词可以算得上轻快,有些指代词甚至不明,可贺元晟没觉得半点轻松,他抿了口热牛奶,皱着眉问:“我可以骂人吗?”骆钦文有些惊讶地扬了下眉:“可以。”“他是傻逼。”贺元晟客观地给出评价:“没搞清楚事情经过,他凭什么打你?”没等骆钦文说些什么,骆钦文就笑着看他:“原来你还会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