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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彀(第3页)

说话间,泛着薄冰光泽的蓝眼睛眨也不眨地盯向对方,虬髯汉一见此情形未免更怒,上前就要把她拖过来教训:“臭娘们儿,老子……”

一刹那,他身上起了透骨的寒意,因为对方猝然收缩了的眼瞳里迸射出的是凌厉的纯粹杀意。虬髯汉警觉欲退,然而转瞬追来的寒光已先于他的动作没入心窝。

吉兰娜缓缓从尸体的胸口抽出弯刀,这一间隙里,塔克族护卫已经全部扑上,在另外二人还未能抽刀反抗时将之斩杀当场。

她继续含笑欣赏着刀口的鲜明血痕,塔克族人里一个头领模样的走了过来,眼里流露着困惑:“之前你要我们听从这些狼牙军的安排,为什麽现在又让我们杀了他们?”

吉兰娜的笑意更浓了:“这你不用管,大巫不是很想报断臂之仇吗?按如今的情形看,仇人会主动送上门的。”

头领听其提及大巫姬鹿,面色变了变,目光畏缩地闭紧嘴。

白衣女子仍看着那一抹逐渐凝固的血液,长长地发出一声叹息,语气友好得像是给亲友指出错误:“苏深摩,你为萧敬暄浪费那麽多的力气,可这结果真叫人失望。我也感觉遗憾,毕竟没法让你目睹他的精彩死相了。但想必你们要不了太久就将在火狱中重逢,倒也不怕没得聊了。”

吉兰娜的笑容越来越明显,最终发出了响亮的声音,身体也颤动到几近抽搐。塔克族人迷惑地注视她战栗得乱发纷扬丶衣袂飘飘,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场面。

吉兰娜猝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手紧紧地捂住嘴。当一切骚乱停止後,她一面喘气,一面看向掌心刺目的鲜红,这是呕出的血液,也是她又流逝而去的部分生命。

女子听着自己心脏紊乱的跳动,手仍不由自主地紧紧握住了刀柄。

“这一刀很难”,她自言自语着:“可我还是非出手不可。”

乌黑与浅褐交杂的山谷被阳光染成了炫目的金黄,也很快将周遭的温度从天明前的寒冷彻骨提升到了灼痛肌肤的程度。沈雁宾顶着逐渐毒辣的日头,领着大队人马往山坡中段极速攀爬,汗水很快湿透衣衫,却给密不透风的盔甲闷住,蒸得全身像浴在了大片粘稠的热汽里。

到达目的地後,沈雁宾来不及擦去额头上不断往下漫的汗水,稍微打量了下地势,当即吩咐衆人开始筑建掩体。

如果是在兵力充足的情况下,埋伏圈当如袋状,等到狼牙军完全进入後四面收束攻击。但现在沈雁宾可以调配的人手只二百出头,若因循常法,反而分散了力量。万一遭遇到数量优势远胜自身的敌人,倒有可能为之击穿袋底,不仅无力围堵,甚至为其反制。

而且松骨丘两侧陡壁的距离极狭,最窄处甚至不足六十步,半山处又少有屏障,相对发射箭矢容易误伤同伴。因而沈雁宾再三权衡後,仅在靠近水源的这面设伏,并将队伍分为两部分扼险要,准备从单侧出击。

预设攻击敌首的位置地利甚佳,但是堵截敌尾的地点因为山势起伏的缘故,同谷底的落差远小于别处,更容易被锐卒闯破防线。何况狼牙军的坐骑不止战马,还拥有擅长山地进击的狼兽,沈雁宾仍清楚记得去岁被围困在兀赤山的那段经历,深知其间凶险,尤其明白届时障碍物的重要。

奈何这一带全属于质地坚硬的岩石,毫无挖掘壕沟的可能,又需要避免出现过分打眼的工事而暴露埋伏。青年稍加思索,命令以山上遍布的散碎石块为材,大者为基,小者为表,垒成貌似自然形成的堆垛。

完成所有的准备後,时间未至正午,速度远超预期。然则沈雁宾全无喜庆之感,他在两处阵地来回,反复察看每一道细节,尝试发掘其中不足,然後加以弥补。

他的头脑已然感到疲倦,但这些知觉又神奇地被隔绝在思想狭小的一隅,不会扩散到四肢百骸。

这是他第一回丶也或许是最後一回全盘地肩负起指挥一场战斗,并且真正决定着它的胜败,甚至决定着数千人的安危,因此绝不能懈怠。

沈雁宾不觉间握住了腰上短刀的刀鞘,这是父亲沈庆周的遗物。忽然就像哪里刮来了一袭清风,让他遍身清凉的同时,也感受到一阵舒适的宁静。

不要害怕承担,也不必畏惧责任,沈雁宾眺望蓝天,嘴角的纹路慢慢绽出一丝丝的舒缓。

对某些人而言,最快乐的事莫过于脱离现实,活在一个全然没有羁绊牵挂的环境里。可对他来说,最快乐的事应该是面对尘世的种种艰辛困苦,迎头而战。

沈雁宾继续紧握短刀,默默祈求父亲的在天之灵给予庇佑。松手之後他刚要再度行动,又一个突然来至的奇妙感应促使步履暂停。

困惑与喜悦交织的情绪那麽不可捉摸,好在他很快就得到了答案。沈雁宾既震惊又欣喜地望着被同伴领来的那名不速之客,心血翻涌不休。

狄一兮唇角轻啓着现出笑颜,眼神中几许安慰又有几许执着,表情里现出一贯的开朗洒脱:“我来得正巧也正好,是不是?”

这一瞬间彼此目光的融汇,宛如两人今生今世所仅有的珍贵时刻,沈雁宾亦展眉生笑,眼角点点作光:“没错,我……真高兴你能来。”

如果这里注定是人生的终点,他们没有遗憾,也毫无惧怕了。

正午过後的一段时间,是一天当中最热的光景,何清曜早已躲进了最荫凉的那间屋子。他一边吃着井水湃凉的葡萄,一边拿脚尖擡起被丢在面前的那汉子的脸孔。

须臾,他吐出一片葡萄皮,又斜眼打量一阵那名俘虏,居然瞧着对方轻笑起来,仿佛感到那种近乎于无助的挣扎十分滑稽。

法恩松德不得不出声提醒:“我已经审问过,他确实是岑朗健派出刺探你行踪的手下。可那家夥已经逃离黑戈壁,留这卒子恐怕无用了。”

何清曜又从陶碗里拈出一颗翠碧晶莹的果实,方不紧不慢地回答:“别着急嘛。”

又一晌後,白衣男子喃喃着:“岑朗健,狗操的瘟神,害老子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遭罪。我收拾不了他,寻个背时的来出气总成吧!”

他忽地收足,但转瞬又狠狠在俘虏身上一踢,引发了一连串的沉闷哼哼声。

何清曜囫囵吞下葡萄,半笑不笑地发布命令:“身形跟我倒有几分相像,就是脸差多了,掏些锅底灰给这货抹上。”

他冲法恩松德弹了个响指:“夥计,你们不是说发现她的行踪了,估计着快到了吗?我猜她准是夜里动手,那可太好啦。”

俘虏呜呜半日,始终说不清话,何清曜的目光回到他身上,并摆出一副笑脸:“到阴间了可得谢谢我今天不抠门,换成别人,哪舍得浪费两个长得不错的小妞陪着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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