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死按在一边的君年:“???”我还什麽话都没说呢!!
电梯门彻底合拢,隔绝了方斯律冷淡的目光,君年颓然的表情倒映在门上,君谦只是倚墙,神色淡淡地望着天空挂着的一轮冬月。
“你知道我拦了他多久吗?”君年眼眶通红,满是血丝的眼睛盯着墙角一隅,他擡手攥紧刚刚方斯律碰过的衣角,喃喃:“我想和他重新开始。”
君谦淡定发问:“你想,人家想吗?小叔,你应该是了解方叔叔的。”
因为了解,所以清楚他们再无可能,但他像个落入汪洋中的溺水者,绝望地想找寻一根浮木,一个能支撑他活着的希望。
“今年……去新岛陪陪爷爷奶奶吧。”到底是亲人,君谦无法对君年的痛苦视若无睹,“说实话,他们最担心的人是你。”
君年起身,捏着眉心,声音沙哑粗砺:“你跟那小少爷,什麽时候的事?”
“两个多月前。”
“好好对他。”别像我一样。
“清楚,我就图个人。”谁像你?
“……”
街角,有稚童持着小烟花棒跑过,程榭刚刚和君年对峙的气势像漏洞的气球迅速干瘪,战战兢兢跟在方斯律身後,大气不敢喘。
“我不懂。”方斯律停下脚步,语气颇有好白菜被猪拱的无奈味道,“是家里对你不好吗?”非得看上个早有预谋的。
程榭正襟危坐:“好,很好,非常好。”说完他偷瞟舅舅的反应,见他面色如常点头心下松了口气。
“斯律?!”洛时君匆匆忙忙停好小电驴,“他没把你怎麽样吧?”
方斯律蹙眉看着他略显单薄的睡衣,这一个二个的,都不让人省心。洛时君正拉他问东问西,嘘寒问暖,却被突如其来的大衣截了话头。
程榭默默挪位置,避免头顶的灯丝迸发出更耀眼的能量。
“小榭,可以这样叫你吧?”洛时君轻拢大衣,挂着温和的笑。
程榭“嗯”了一声,继续当空气。
偏生隔壁某家服装店放了一首犹其应他心情的歌,隐忍痛苦的女声在空气中流窜,很容易引发人的共鸣。
——“突然好想你,你现在在哪里?!”
完了,他现在是真的好想君谦!!!
无事可干,他悄悄给君谦发消息,对面立刻弹了电话过来,程榭手一抖直接把手机甩飞,“咚”的一声闷响,掉进绿化带不见踪影。
方斯律:“……”
洛时君:“?”
程榭:“?!!”靠,老子手机。
顶着舅舅审视的目光,他借昏黄路灯在某个角落找到早已熄屏的手机,可能是落地时磕到石子,道道裂痕爬满整个屏幕。
程榭:丫的,他妈更想哭了。
另一边,君谦捏紧暗屏手机,茫然擡头,天好像更冷了,垂眸,吸气,果断打给另一个人,被挂就再打,一遍一遍,锲而不舍。
方斯律看着不断打来的陌生号码,皱眉瞥了眼正挑手机的两人,擡步。
见终于接通,君谦像是怕对方再次挂断似的,说:“方叔叔,是我追的他。我对他是真心的。您别怪他。”
“······”方斯律看向远处琼枝,特意晾他半天,才说,“我只有一个要求,暂时别让他妈妈知道。”便挂断,徒留对面反应。
鹅毛大雪扬扬洒洒,在君谦身上积了厚厚一层。
嗯,千树万树梨花开。
雪夜,车子停靠在某小区门前,洛时君准备顶着大雪回家,身侧的车门先一步被人拉开,阴影遮挡了路灯。
“我送你上去。”方斯律垂眸,“你在车上等。”後一句显然是对程榭说的。
“好的。”
洛时君眉眼弯弯:“要不要去家里坐坐,雪天路滑,不安全。”
黑伞下,男人思考几秒在两道目光的注视中给自个儿助理打去电话,让他来接程榭。
程榭:“……”
助理:“……”万恶的资本家!!
程榭目送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消失在黑夜,“麻烦你了。”
“没事儿。”助理萧肖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