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温邬(二合一)美人登场!……
“还好随身带了药。”
破碎的马车旁,言锦细致地为宿淮包扎好伤口道,“还好伤得不深。”
他盯着伤口处的白布,眉头紧皱:“都说了让你别管我,怎麽就是不听?万一伤到筋骨,你以後怎麽拿针问脉?”
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宿淮却没怎麽听,他漫不经心地支着头,眼中全是言锦焦急的模样。
这大约就是得知他心意後,想亲近又有所顾忌的别扭言锦的哄人方式。
没有马车上那般气人,倒是少见的可爱。
宿淮愉悦地弯了弯眸子,一时没忍住,轻笑出声。
言锦瞪了他一眼:“笑什麽笑?以前也没见你爱笑,受伤了反而笑得这麽开心,去西北三年被羊踢头了?”
宿淮忙收了笑脸,可怜道:“师兄,我疼,你吹一吹吧。”
这一声喊疼直接让言锦闭了嘴,他当然知道宿淮是在装孙子,可就算是装的,他也心疼得慌。
西北三年风雪都没让他受伤,刚和他重逢几日就见了血,偏生见血的这位还是个蹬鼻子上脸的棒槌,一面得寸进尺一面专往他心窝里扎,就是看准了他不舍得斥责。
闹心,真闹心啊。
他可爱的小师弟被夺舍了吗?
言锦的脸皱成了一张抹布,却也还是捧着宿淮的手凑到嘴边,轻轻吹了吹,吹完像是担心还疼,又凑近些吹了几下。
“行了吧?”言锦道。
宿淮略微颔首:“暂缓,後面或许还需要师兄帮忙。”
“装,你接着装。”言锦嘟囔一声,不知为何,自打宿淮回来後,面对他时自己总是会落下风。
简直被牵着鼻子走!
金尊玉贵的言大爷何曾受过这等屈辱,他脾气嗷的一下上来,甩甩衣袖不干了。
他以为自己走得神气,实则同手同脚走了好一段路,从背影看慌乱成一团,比小白梅偷吃鸡腿後还心虚。
宿淮眼中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他换成双手捧着下巴,也没动,就看着言锦溜达到侍卫身旁,又被什麽吸引,发出惊天一叹。
宿淮:“………”突然觉得师兄好像松鼠怎麽办?
他在想什麽言锦已经没多大兴趣知道了,因为他现在有点兴奋。
“系统!我见到了真正的权谋文里的政敌刺杀诶!”
系统跟着兴奋:“出息了小言子,跨越阶级指日可待!”
言锦站在侍卫身旁,看着他们在刺客的尸体上摸索,很快一枚令牌被摸了出来,上面写着“朱”字。
侍卫面色一凝,拿了令牌忙上报给温洛浦。
“朱……”温洛浦将令牌收好,道,“兄长才病倒这些时日,他就坐不住了。”
如今朝堂之上,皇帝与太後分庭抗礼,少不了往对方身边安插眼线。而御史朱大人表面上是皇上的人,实际与定远侯温家一样都归于太後,但太後这边的势力面和心不和,都想除掉对方做太後身边唯一的功臣。
温家往日里一家独大,但从内到外全靠温邬支撑,如今温邬一倒,什麽蛇鬼牛神都跑出来想划分侯府得一杯羹。
温洛浦吩咐人收拾好周遭的打斗痕迹,才对言锦道:“此处距京城不远,我想弃车骑马尽快赶回,不知言大夫身体可还受得住?”
人命关天的大事,言锦自然没法拒绝,忙道:“一切凭温小姐安排,不必顾及我。”
她还要说什麽,言锦又道:“我若有事,师弟自会照顾。”
温洛浦又回头看了看宿淮,这吩咐侍卫:“休整片刻後啓程。”
细雪无声地洒落下来,遥遥望去已瞧不见远山,都笼在一片朦胧的灰白之中。
疾驰下,风卷着雪迎面扑来,带来刺骨的凉意。言锦被宿淮搂在怀中,视野变得有限,只能看清前方一小段路,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这单调的马蹄声丶呼啸的风声和宿淮胸腔里的心跳。
马踏进京城时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言锦撑着宿淮的手,脚尖探了探才跳下马,再擡头看去时,“定远侯府”四个大字映入眼中。
“当真是侯府,气派。”言锦叹道,突然他话音一顿,疑惑地环视了一圈四周。
眼下已是年後,也未到元宵,按理说没什麽节庆可庆祝,但京城的街道上热闹非凡,人人见着都说声恭喜,要庆贺一番。
尤其是在见着温洛浦後,庆贺的欢呼声愈发大,这副情形倒像是与定远侯府有关。
言锦抓了个大爷问道,“你们在庆什麽呢?”
“你外地来的吧?”大爷上下扫了他一眼,见他面善才回道,“听说温邬那个狗娘养的要死了,我们都忙着庆祝呢。”
人们往往会在开心时更加乐于分享,大爷一下打开了话匣子,像是要将温邬的恶行传遍天下。
“你是不知道,温邬丧尽天良!忘恩负义!连将自己收养的恩人的亲女儿都欺负,可怜温老侯爷死不瞑目啊!这便也罢了,他简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大爷说到此处停了下来,故意卖了个关子。
言锦忙做出一副非常好奇的模样来,接道:“怎麽?”
“你这後生上道。”大爷满意地捋了捋胡须才又道,“前年两个小孩打闹,不当心撞了他一下,他竟然当场就将他们的头砍下来挂在城墙上示衆!你说是不是早该死了下十八层地狱?”
言锦惊道:“此话当真?您见着了?”
“自然……自然当真!”大爷道,“至于见没见着,大家都这麽说,不信你问问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