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道:“我前半辈子想要自由,寻着一个人的踪迹,将所有想做的事都做了个遍,现在年岁渐长,好不容易站在了那个人的身边,倒是有些想安定下来。”
“宿淮。”言锦笑意吟吟地唤了一声。
宿淮微微睁大了眼睛,呼吸一滞,像是等待决定生死的判决一般正襟危坐,等待眼前之人开口。
“回去之後,我们成婚可好?”
话音落下的瞬间,宿淮脑中“嗡”的一声,仿佛有万千烟火在其内炸开,将他所有的思绪都焚为空白。
他僵在原地,生怕这只是他过度渴望而産生的幻听。巨大的喜悦迟了一拍才席卷而来。
一向持重的宿大夫眼眶骤然发热,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张了张口,哽咽了一声才确认般道:“成婚?”
“嗯,成婚。”言锦俯身跪地,二人在床榻前紧紧相拥。
“我呢,一向将日子过得凑合,存了些银两,等三生堂的事情交代完,我们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买个庄子,你种地来我织布,再无人打扰。”
宿淮却笑了:“你哪会织布,衣裳破了都是我给你缝的。”
“好吧,我种地也行。”言锦想象着自己扛着锄头去地里,回来时见着宿淮小媳妇一般坐在织布机前,见他回来起身迎上前为他擦汗。
言锦:“噗嗤。”
对不起,实在没忍住,画面好诡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宿淮眼里温柔得不像话,他将言锦的腰身搂紧了些,凑近些蹭了蹭他鼻尖,与他对视片刻,忽而又双双笑出了声。
言锦捧着宿淮的脸揉了揉,笑意从眼角蔓延而下直达心底,他笑哼哼道:“小~媳~妇~”
宿淮仍由他作乱,跟着应了声:“嗯?”
言锦捏着他的脸像两边拉了拉,不动了,得意道:“叫相公。”
他原本是逗着宿淮玩,不料宿淮握着他的手挣脱开,下巴搁在他的肩窝处,整个人瘫在他身上,柔柔地叫了声:“相公。”
言锦僵在原地,睁大了双眼。
又听宿淮轻笑了两声,与他十指相扣:“相公,此生不渝,此情不渝。”
言锦深吸一口气,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抓着宿淮的衣襟强行他们分开,而後一言不发地仰头亲了上去。
他拔下宿淮头上的木簪,长发披散一地,胡乱把外袍扯下来,将人狠狠按在床沿处。
言锦难得如此急躁,但动作却是温柔的。他用指尖轻轻抚过宿淮的唇角,拭去一丝水光,随即再次低头,含住了那两片温软的唇。
这一次,他的吻细腻而绵长。他并不急于深入,而是用唇瓣反复描摹着宿淮的唇形,直到感受到身下人细微的颤抖,他才温柔地抵开齿关,深入其中。
他空闲的那只手缓缓上移,指节穿过宿淮披散的长发,温存地托住他的後颈,将这个吻加深。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绵软。
宿淮眯了眯眼,带着他向床榻倒去。
突然,言锦的膝盖撞上了床边的矮柜,柜子的主人大约没注意修理,又上了些年头,如此一撞竟直接瘸了腿,摇晃两下,“哐当”一声翻倒在地。
清脆的声响让灼热的空气微微一滞。
言锦喘着气擡起头,长发在方才的折腾中垂落,与宿淮的纠缠在一起。
他循声望去,只见从翻倒的柜子里滚出一个小巧的物件。
“什麽东西?”言锦起身查看,当然而看清时,他忽然顿住了。
那是一只狐狸木雕。
木雕只有巴掌大小,狐尾微微蜷缩着盘着狐狸的身体,从上面的刻痕来看,雕刻的人大约是个生手,但也算雕得栩栩如生。
言锦捡起木雕细细摸索着,上面已经有了些磨损的痕迹,狐狸不再是原先的白色,变成了褐色。
但他还是能认出,这与元衍临死前刻的那个一般无二。
元衍留下的狐狸他给青霄了,那这个是……
言锦与宿淮对视一眼,收拾了一番,径直前往祝雪枝在药田中支起的小屋。
这时阿玉的狐狸木雕,阿玉一定到这里来过。
祝雪枝刚给草药们除完草,正要去休息,见了言锦二人,又见着他上的木雕,微微一愣。
“我记得他。”
言锦忙问道:“那他现在在哪?
“死了。”祝雪枝对言锦道,“我就捡过两个人,不过之前那个没宿淮命大,他到我这里时心就衰了,是个哑巴,死得无声无息,我寻不到他的亲人,只能找个好地方埋了。”
她顿了顿,又道,“你是第二个来找他的人,在前些日子,还有一个背着琴的来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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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没招了,我真的没招了[化了]
上一章被锁了十几次,一直在改,昨晚到现在只睡了一个多小时。
今天的时间只够写三千,我得去继续改上一章[爆哭]
审核大大我错了,你放我出来啊啊啊啊啊[爆哭][爆哭][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