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
他突然提高声音打断他,後退一步拉开距离,“我司员工可能情绪不太稳定,请各位秉公处理。”
“手伸出来。”一旁的民警已经拿出了手铐,“例行程序,请配合。”
当冰冷的金属扣上手腕时,沈白再也控制不住了,他突然挣开民警冲到了傅远山面前。
“傅远山!你明明就是喜欢我!要不然怎麽会默许我做那麽多事?”
他拽住男人的领带,却被把男人旁边的保镖拉开,只能流着泪控诉傅远山,“那次竞标失败你也安慰我没事,钢材低于市场价我没解释清楚你都没说我什麽!”
“为什麽现在要跟我装不熟!”
傅远山佯装被吓得後退半步,法务当即上前隔开。
他整了整被扯歪的领带,语带嘲讽,“年轻人就是爱幻想。”
傅远山擡眼时,金丝眼镜後的目光带着怜悯,“职场剧看多了,把商业合作都当成言情剧本,现实和幻想都分不清了。”
“现在的实习生,总以为靠些……”
话落,他指尖优雅地点了点太阳xue,摇头道:“特殊手段就能上位,实际上职场根本没这麽简单。”
沈白气得浑身发抖,特别是看到傅远山那副贱的要死的表情和动作,更是恨不得冲上去撕了他的脸。
“你明明就是对我有意思!要不然为什麽让我这个管培生来当临时总经理?”
这话一出,几个警官顿时用怀疑的目光看向傅远山。
後者闻言却笑出了声,屈指推了推金丝眼镜,看向沈白的眼神活像在看一个疯子。
“瞧你这话说的,”
傅远山转头看向周围竖起耳朵的员工们,语气无奈,“各位评评理,我提拔过的管培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难道各个都要对我有意思?”
“让你当总经理,是因为……”
他说罢,缓步走向沈白,突然俯身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够蠢。”
直起身时,他又恢复那副儒雅模样。
“警官,这孩子臆想症有点严重啊。”
傅远山惋惜地摇头,“上次还非说我在茶水间跟他表白呢,这可能麽?”
周围的员工瞬间发出压抑的嗤笑,警官的眼神也从怀疑变成了同情,单手推着他肩膀往电梯走。
沈白被推搡着走向电梯,突然回头大喊。
“傅远山!你别以为娱乐八卦过去了你跟我春宵一刻的事情就能掩去!那天晚上你明明就在跟我抵死缠绵——”
“您看,他又开始了。”
傅远山无奈摊手,“成年人你情我愿的一夜情都能被当作臆想素材,真是没救了。”
很快,电梯门被关上,也彻底关上了这出闹剧。
……
得知沈白涉嫌亏空公款,还是八百年前的项目时,谢昭想也知道那是傅远山故意做局陷害沈白。
像沈白这种才出社会没多久的小白兔,怎麽斗得过傅远山这种浸淫商场多年的老狐狸?
“爸爸还真是无情啊……”
谢昭啧啧摇头,“那晚还在抵死缠绵,今天就对付昔日情人了。”
傅听寒站在他身後,“心疼了?”
说着,他上前单手搂住他的腰,埋头蹭了蹭人颈肩,摆明了就是在撒娇。
“怎麽会。”
谢昭歪头亲了人唇角一口,眼底闪过一丝讥诮,笑道:“我只是觉得父亲这招过河拆桥比我用得还熟练,我们‘小妈’也太可怜了。”
“既然觉得他可怜,不如我们帮他添把火?”
“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谢昭回眸,对上傅听寒似笑非笑的目光,不免跟着笑了起来,“以後,我们就是‘共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