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着在美院转悠。”
傅听寒顿了顿,语气淡淡,“温教授最近带毕业展,他天天去。”
“哦?”谢江山挑眉,“集团的事不管了?”
“有高管处理。”
说到这,傅听寒声音染上几分落寞,“他说……温教授第一次带毕业生,得多支持。”
“温教授是那个温允礼吗?”
沈峤眉头微蹙,“前段时间美院评职称的时候……有人说他有失师德,跟学生暧昧不清,後来傅远集团捐了一栋新教学楼,这事儿便不了了之了。”
“傅叔叔心胸还真是宽广,知道这事儿还捧着他。”
谢雪微瞥了眼傅听寒,“不过,听说他是你导师吧?”
“嗯,温教授还是我继父。”
傅听寒神色平淡,“三年前他从火海把我救出来後,就跟父亲结婚了。”
这时,谢江山放下筷子,看向傅听寒。
“话赶话到这儿,我也不兜圈子了。”
他直言道:“你跟我们家小昭的事情,我和他妈妈都不同意。”
这话一出,傅听寒眼底墨色翻涌,再擡眸时,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是因为我曾经‘放火’烧学校?”
谢江山不置可否。
“他们都说我是控制不了情绪的怪物,说我是神经病,但当年那场火不是我放的。”
傅听寒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我也是在谢昭哥调查的那份资料里知道的。”
谢昭没想到这人竟然直接自曝,还说起他,脸上适时露出诧异的表情。
他想说什麽,却见傅听寒垂眸,沉浸在痛苦的回忆里。
“我母亲活着的时候,每天都在吃抗抑郁药,我父亲……”
他轻笑了一声,“他在外面养了个男人,就是温允礼。三年前,我母亲死在了他特意策划的火灾里,而我在他眼里还有价值,被他‘救’了回来。”
“当时我恰好躁郁症病发,在他的引导下,我也误以为火是我放的……”
剩下的话不用多说,在场衆人都已明了。
谢昭攥紧了他的手,“听寒……”
谢江山眉头紧锁,张了张嘴想说什麽,最终还是沉默了。
沈峤却红了眼眶,身为妻子丶身为母亲,傅听寒生母的遭遇她倍感同情。
然而,漫长的寂静後,谢雪微突然冷笑一声。
“你惨,跟我弟弟有什麽关系?”
她眸光锐利,直言不讳,“如果你真在乎小昭,就别用你的过去绑架他。”
傅听寒倏地擡眼。
“别说我没同理心,小昭从小被我们宠着长大,根本不会照顾人,而你幼时是自闭症,如今还有躁郁症,都是精神病史。”
谢雪微一字一顿,冷漠无比,“说句难听的,我担心你某天要是病发控制不住自己,把我弟杀了怎麽办?”
“三年前那场火的真相与否我根本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你的精神病还没好!”
“姐!”谢昭急得喊了她一声。
“谢小姐说得对,”傅听寒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紧绷,“我确实……没资格。”
话音刚落,他呼吸突然变得急促,指尖更是不受控地颤抖起来。
“听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