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纷纷让出一条路,傅家老爷子傅建国拄着手杖,缓步走来。
老人家虽已年过七旬,但精神矍铄,挺直的脊背满是不怒自威的气势。
“爸……”傅宴临手僵在半空,表情扭曲。
老爷子淡淡扫了他一眼,最後落在傅听寒身上,“听寒,过来。”
傅听寒听话地走到他身边。
老爷子拍了拍孙子的肩膀,随後才转向衆人,“方才让你们见笑了,今晚慈善宴会由傅家做东,各位还请尽兴。”
简单一句话,既化解了尴尬,又维护了家族颜面。
“爸,允礼这件事……”
“到此为止。”
傅建国冷言打断,目光在谢昭身上停留片刻,道:“谢家小子,让你看笑话了。”
谢昭轻笑了一声,“傅爷爷说这话可就见外了。”
闻言,老爷子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听寒,”
半晌,老爷子沉声开口,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去给各位叔伯敬酒。”
傅听寒微微颔首,“是,爷爷。”
傅建国这才转向傅宴临,手杖在他腿上轻轻一敲,“你,跟我来。”
“父亲,我……”
“现在。”老爷子打断他,率先往休息室走去。
很快,宴会厅再次恢复觥筹交错的热闹,仿佛刚才的冲突从未发生。
……
“爸!这事就是傅听寒那小子闹的!要不是他——”
清脆的耳光声打断了他的话。
“糊涂东西!”
老爷子眼神凌厉,“被人当枪使还在这叫唤。”
傅宴临不可置信地捂着脸,“爸?!傅听寒他就没把我放在眼里,我好歹也是他爹!”
“你配当父亲吗?”傅老爷子冷笑,“听寒从小被你冷落,敏敏到死都没等到你回头。”
“我本来就不喜欢女人!”傅宴临梗着脖子,“是您非要我娶她的!”
老爷子举起手杖,重重打在他身上,“所以你就纵容那个温允礼害死她?”
“允礼不是——”
“够了,”老爷子打断他,眼底满是讥诮,“既要傅家的权,又要温允礼的人,现在连亲生儿子都容不下?”
“这些年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想着你总归会醒悟,没想到你变本加厉,听寒如今不过为自己讨回公道罢了,你还要对他赶尽杀绝。”
“爸,您听我解释……”
“解释什麽?”
老爷子手杖重重杵地,发出沉闷的声响,“解释你这些年是怎麽当父亲的?还是解释你是怎麽包庇温允礼那个祸害的?”
“允礼他是被冤枉的!”
“冤枉?你是三岁小孩吗?他说什麽你信什麽?”
老爷子简直被气笑了,盯着傅宴临的眼神锐利如刀,声音冰冷,一字一顿清点。
“学术造假,证据确凿。”
“跟学生暧昧不清,录音视频俱在。”
“更别提三年前那件纵火案,谢家那孩子查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