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像是才想起了什麽。
“不过砚声,有件事我挺好奇的。”
傅听寒歪着头,凤眸里充满了真诚和无辜,“你之前不是一直说娱乐圈是大染缸,娱乐産业是华而不实的东西,压根瞧不上眼吗?”
“怎麽现在……突然对这个华而不实的圈子里,最耀眼的那颗珍珠这麽念念不忘了?”
傅砚声被他这句夹枪带棒的话噎得喉头一哽,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猛地转头,毒箭般的阴冷目光死死盯着他血缘关系上的哥哥。
“傅听寒,管好你自己。至少我不会像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
然而,这话一出,傅听寒却笑得更灿烂了,仿佛被骂的不是自己,甚至还赞同地点点头。
“对啊对啊,我离了谢哥就是活不了呀!我乐意在谢哥身边做条摇尾乞怜的狗~!”
傅听寒说罢,得意地晃了晃脑袋,随即眼神一变,声音仍旧很甜,但却字字句句直戳傅砚声肺管子,“那弟弟你呢?离了傅家继承人这个名头,你还剩下什麽?似乎连我这种狗都比不上吧?毕竟,你可不像我这麽有天赋,学什麽会什麽精什麽~”
“明明看不起这个圈子,却非要来抢这个圈子里面最厉害的宝贝,弟弟,你不觉得自己很拧巴吗?”
傅砚声被他毫不留情的挖苦气得眼前发黑,胸口剧烈起伏,所有骂人的话堵在喉咙里,却发现跟这种我烂我有理的滚刀肉完全无法理论!
“你……!”他猛地攥起拳头,指节都因用力而发白。
见此,傅听寒立刻大鸟依人地搂紧谢昭的细腰,脸埋进人肩上,一副被吓到的小可怜模样。
“哎呀好凶!谢哥你看他!说不过就冷着脸吓唬人!”
他刚靠上去,就被谢昭好笑地揉了揉那头金毛,立刻蹭了蹭人掌心,做足了找到人撑腰的模样,委屈巴巴地告状道:“一看就知道他小时候是怎麽欺负我的,我好怕啊谢哥~”
傅砚声:“……”
他看着牙尖嘴利还装可怜的哥哥,以及那个明显纵容他哥哥撒娇,且眼神里面还带着宠溺看戏笑意的谢昭。
一股极其憋闷的无名火直冲头顶,却发现自己所有攻击在这两人面前可能都会显得苍白无力,还会被联手嘲讽。
最终,傅砚声只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冰冷的字眼,“……不可理喻!”
说完他猛地摔门而去,那扇可怜的门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巨响。
门一关上,傅听寒脸上那攻击力极强的绿茶模样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仍旧用力搂住人的腰,像块牛皮糖似的,整个人黏糊糊地贴在谢昭怀里,把脸深深埋进了人颈窝里,深吸了一口气。
“谢哥……”
他再开口时,声音软乎乎的,还带了点可怜巴巴的颤音,跟刚才简直两模两样,“你怎麽偷偷见他不跟我说?他跟我长得一模一样,谢哥该不会把对我的温柔也给了他吧?”
虽然,他在傅砚声来找谢昭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并在监听手机里听见,谢昭在那小疯子说出那些充满占有欲的疯话时,如何冷静且犀利地一一怼回去。
刚开始,他心里只觉得甜丝丝的,像是泡在了蜜罐里。但听着听着,那种甜就陡然变了味,蜜罐也像是布满了尖刺。
因为他怕。
怕谢昭喜欢他,是不是也有这张脸的缘故?
怕谢昭看见傅砚声那张跟自己极度相似却气质迥异的脸,会不会……偶尔也産生一丝好奇?
甚至是一丝动摇?
更怕自己这份疯癫偏执的爱,在傅砚声那种冰冷禁欲的对比下,显得太不上台面了。
这种恐惧,就像藤蔓一样迅速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所以他才会恰好出现,用最阳光最恶毒的方式,迫不及待撕开弟弟的僞装。
也急于在谢昭面前,彻底划清自己与傅砚声的界限。
他怕谢昭不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