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脑中突然闪过电影里那些恐怖分子送来的炸弹礼物,只要一打开,就能瞬间点燃整栋大楼。
一时之间,谢昭都被自己给逗笑了,他脱下西装外套,缓步走到那份礼物面前。
刚伸手想拆,但他还是怕疼惜命的,便让系统先检测了一番,发现并非什麽恐怖骇人的东西,只是一份文件,他这才放心拆了开来。
打开一看,的确就是一份文件资料。
谢昭挑了下眉,将这份文件拆开一目十行看了起来。
那是一份关于苏清晓家族企业近况的详细报告,里面清晰地罗列了他们近期遭遇的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商业打击;以及陆津野离开星野後被全行避雷,去到哪都没人要的惨境。
附在最後的,只有一张纯黑色的卡片,上面用金色字体龙飞凤舞地写着一句话:
[聊表歉意。一点小小的回礼,希望您能稍感愉悦。]
署名只有单字一个“声”,谢昭仅用了0秒就猜到是谁了。
一时之间,他直犯恶心。
傅砚声这种对他精准打击後再进行全行业围剿,像极了猫捉老鼠的折磨手法,还有如今见他挺过来了之後,竟然高高在上的用施舍语气写出这番话送给他,任谁看了都觉得不舒服。
他拿着这份礼物,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升起,鸡皮疙瘩冒了起来。
傅砚声这贱人压根不是道歉,而是示威丶是挑衅丶是炫耀,就像在他面前相当盛世凌人地擡起下巴跟他说:看,我为你惩罚了背叛者,我比你有力量得多。
啧,恶心巴拉的,没见过这麽恶心人的贱人。
论贱,傅砚声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嘶……宿主,您难道就不觉得这是反派的弟弟打不过你,然後才故意找你示好,讨好你吗?】
别说了,我想吐,小系统。
这叫讨好?这叫挑衅!
谢昭受不了地打了个寒颤,面无表情地将那份文件扔进碎纸机,仿佛那是什麽肮脏的东西。
半晌,他还是没忍住给傅听寒打了个电话,听完某只大型犬冲他撒娇卖乖的声音,终于是舒缓了那种恶心感,这才挂断电话,开始一天的工作。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随後几天,谢昭发现自己的一些细微习惯被莫名照顾到了。
例如,他最近常抽的烟弹丶还有他爱喝的那个小衆品牌的咖啡豆,突然都变得极其容易订购,甚至会有匿名包裹直接送到公司,品质都是最顶级的批次。
而他在商业应酬上偶然提起的一瓶绝版红酒,几天後也赫然出现在他办公室的酒架上。
这些馈赠做得极其隐秘,没有任何直接指向傅砚声,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谢昭,有一双眼睛一直无所不在地盯着他,了解他的一切喜好,渗透他的生活,并且能轻易满足他任何需求。
这种被窥视和被掌控的感觉,比直接威胁更让谢昭感到窒息和愤怒。
他将这些东西原封不动让阮琴收了起来,看一眼都觉得想吐。而最让他感觉不适的一次,是在一个业界顶级的慈善晚宴上。
谢昭如常带着傅听寒一同出席,而他作为刚刚经历过风波的公司代表,不可避免就成为了全场焦点之一,各种目光或同情丶或探究丶或幸灾乐祸地落在他身上。
他端着酒杯,与人周旋,脸上是完美的面具,笑吟吟的仿佛看不出丝毫破折。
这个晚宴傅砚声也出席了。
他依旧是全场瞩目的中心,被一群巴结奉承的人簇拥着,神情冷漠疏离,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可偏偏,这道貌岸然的贱人却端着酒杯,明晃晃地朝他走了过来。
“谢总,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