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吻戏和先前的都不一样,不是浅尝辄止,要带着浓烈情绪的深吻,要两人仿佛要生吃下对方的那种热烈。
江有轨从开始的不自然,亲到最後嘴唇都肿了,分开的时候眼中含着细碎的光,有一瞬的失神,然後低下头,连去看回放的勇气也没有。
纪青旬的手掌在他身上游走,碰过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烫,身上每一处毛孔都在叫嚣着危险,他却不能躲开。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包裹下来。
江有轨闻见独属于纪青旬的气息和温度,听见他声音很哑,灼热的气息烧着耳尖:“别怕,我轻一点……”
江有轨心脏完全失控,眸光涣散,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身体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而是另一个人完全掌控着。
结束拍摄的瞬间,纪青旬拉过被子一把把他严实裹住,隔绝了所有视线,如他所说,没有任何人看见——
除了纪青旬!
江有轨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没有再擡头见人的勇气。
身体的反应让他无地自容,纪青旬一定感受到了。
一切都太完蛋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感受到有人在轻轻扯他,熟悉的声音透过被子传进耳朵:“快出来,没有人了。”
江有轨不吭声。
“要我也出去?”
江有轨闷闷地“嗯”了一声。
纪青旬笑了:“这麽羞?你也看见我了,我都没有害羞,你羞成这样?”
江有轨反驳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传出来:“我没看清。”
“那让你出来再看一眼,快,趁着现在没有人。”
和纪青旬比厚脸皮,江有轨自当拜下风,无言对峙良久,他才慢慢扯下被子,脸不知道是闷得还是羞的,泛着有些诱人的红。
纪青旬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两秒,唇角还噙着笑:“好了,回去了,剩下的明天拍,请你吃饭。”
江有轨没敢看他,丢下一句:“我不和你吃。”
随後从另一边翻身下床,赤着脚踩在地面上,又走到床尾穿上鞋子往外走。
纪青旬跟在他身後:“生气了?”
“没有生气。”
“哦——还是害羞?”
“……没有。”
“那去吃饭。”
“我不和你去。”江有轨顿了下,补道:“又被拍到怎麽办?”
“原来是顾虑这个,那在你屋里或者我屋里吃,你不在,我也吃不下。”纪青旬看着他,他自然知道江有轨的弱点是什麽,话说得可可怜怜,脸上没什麽情绪,却认定了他会心软。
不出所料,江有轨只看了他一眼,又很快转过头,默许道:“我先去换衣服。”
“我也要换,一起呀。”
“……”
江有轨转过头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会,走老远听见纪青旬的笑声,简直猖狂。
晚上是在纪青旬的房间吃的火锅,江有轨挑的,还想要人多热闹,顺带叫上了李小坛和冯顺,纪青旬无奈,但想了想,也叫了几个熟人,丁小橙也在,两个女生聊得热火朝天,几个男生免不得要喝酒吹嘘,有江有轨盯着,纪青旬只喝白开水和茶。
最後就只有江有轨陪他们喝。
纪青旬这才见识到,江有轨喝酒毫不拖泥带水,谁来都干,用纪青旬的话来说就是缺心眼。
後来纪青旬亲自倒酒,偷偷往他酒里掺水。
江有轨也没注意,喝到嘴里发现味道不对,皱眉道:“这酒……味道怎麽这麽淡,掺水了。”
纪青旬:……
几个人要尝,纪青旬从中截过来,喝了一口,点评:“嗯,是很假。”
江有轨接回来,声音带着酒浸过的哑:“我重新倒一杯。”
纪青旬:……
带不动啊。
一群人喝得醉醺醺,唯一清醒的纪青旬负责把人送回去,送到最後分明没喝酒,也沾了一身酒气。
最後回到房间,看见江有轨已经躺在沙发上睡了,他睡觉的样子和平日有些不同,多了几分安静的天真。
就是天真得傻,来者不拒就喝,醉成这个样子活该。
纪青旬俯身,屈起指节本想敲他,但临到他额前,却只是轻柔地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温柔的目光化作笔端,在他的五官上细细描摹。
从浓眉到长睫,挺拔的鼻,再到红润的唇。
指尖缓缓下移,轻轻点了下他的鼻尖,在唇上停留片刻,不受控地碰下去,从唇中心往边缘移动,很轻很慢,在唇角顿住,轻轻摩挲了下,食指轻擦了下下巴,最後勾了一下,然後克制着蜷起指尖,收回手,眸子越发深沉,逼着自己转向,找到毛毯,重新走过来给他盖上,又静静看了一会,感受到什麽不对劲後,低声暗骂了一句,转身去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