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橙刚才的问题,他的另一个回答是,江有轨,是个被驯化得服服帖帖的宠物。
他做事妥帖细致,工作认真负责,待人谦逊礼貌,但本质却是个小可怜,有事情只会往心里藏,受了伤只会躲起来偷偷舔舐伤痕。
其实到现在,他对江有轨的了解也并不多,但他确信,只要自己露出一点对他的不耐或者抗拒,江有轨必然能够清楚察觉,然後远离他,再不接触。
主动权在纪青旬手里。
面对这份喜欢,纪青旬可以选择好好回应,也可以继续忽冷忽热的对他,自然也可以断然离开,後两者,不管哪一个选择,或少或多都会伤害到他。
喜欢,或许就是赋予你伤害我的权利。
纪青旬一直选择的都是中间选项,他不讨厌江有轨,从最开始的饭局到後来的接触,江有轨其实并没有做出什麽令他很反感的事情,恰恰相反,他很喜欢和江有轨相处,看到他心情会很好。
但要再多,其实也没有了。
但真回应……
纪青旬突然打住这个想法,阖上眼。
他在想什麽,太荒唐,没几个人能真接受得了他这个脾气的……
那还要继续勾着?
很不要脸的行为,纪青旬对这种行为表示鄙夷。
断了他的念想?
一想到江有轨的脸,大概会惊慌失措,脸色苍白,落荒而逃,躲得远远的吧?
但後面还有那麽多亲密戏,会耽误拍摄吧?
纪青旬想来想去,感觉头更疼了。
补拍拍了好几天,临要走了,纪青旬也没想好该怎麽办。
他坐在酒店屋里,罕见拿出一瓶酒,丁小橙见状还在问:“旬哥你居然喝酒,出什麽大事了?”
自从上次纪青旬胃疼,陈远就把纪青旬的酒柜通通锁了起来,导致纪青旬很长时间没碰过酒,丁小橙也挺长时间没见他喝,一时间有些意外。
纪青旬看着杯子里晃荡的酒液,淡淡道:“大事没有,想死是真的。”
丁小橙瞪大眼,差点跪地上:“不是啊旬哥,你不要这麽开玩笑啊。”
纪青旬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轻笑了下:“好了,没什麽事,单纯想喝了,你去忙你的吧。”
丁小橙来来回回看了他好一阵,确认他是真的没什麽事情,这才往外走,临走前还叮嘱了一句:“旬哥,你不要喝太多啊,如果有什麽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的,我随时开机,打给远哥也可以,千万不要冲动啊……”
纪青旬好笑地说:“你什麽时候学的陈远那套?我真没事,放宽心。”
丁小橙嘴角一抽,边走边小声说:“当你助理谁敢放宽心啊……”
她关上门前又叮嘱了一句:“有事一定叫我啊。”
纪青旬没看她,手背朝外摆了摆,示意让她快走。
丁小橙不放心地看了最後一眼,慢吞吞的关上门往外走。
大事倒是真没有,只是他单纯比较心烦罢了。
因为江有轨。
到底该拿他怎麽办?
他自己又该怎麽办呢?
江有轨是一鼓气的将所有选择权交到了他的手里,但要让他当个刽子手,他也不见得那麽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