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宣
拍戏的时间里,纪青旬的名字成了江有轨的禁忌,这一点李小坛和冯顺深有所感。
那天江有轨在休息室看本子,身後几个工作人员在聊天,江有轨本来已经进了心流状态,忽然听见纪青旬的名字,身体比脑子更先做出反应,倏地直起背,目光放空,脑海里自动匹配出纪青旬的脸。
经此一打岔,江有轨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一想到纪青旬,心便不受控地焦躁起来,干脆穿上衣服出门。
关门前听见李小坛问:“小江哥,你去哪里啊?”
他声音有些闷,头也没回地丢下一句:“透口气,等会就回。”
李小坛看着被关上的那扇门,若有所思的戳了戳吃零食的冯顺:“你觉不觉得小江哥有点不对劲?”
冯顺把脑袋从零食袋里拔出来,一脸茫然:“嗯?哪儿不对劲?”
“说不好,感觉他心情好像不怎麽好。”
冯顺不以为意:“他不一直都那样麽?”
“不是!小江哥在外人面前都是很礼貌温和的,但是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就有点……游离,你不觉得吗?”
冯顺想了想,某一刻恍然大悟:“我懂了,你是说他总跑神是不是?!我也觉得,我上次叫他几遍他都没有听见。”
“……”李小坛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道:“你吃吧。”
她想到,刚才江有轨出门前的脸色,微微皱着眉,看起来有些不高兴,因为什麽?刚才他们谈到了什麽吗?
纪青旬?
难道江有轨讨厌纪青旬?
江有轨出门,本来打算抽根烟的,但找了半天没找到吸烟区,只好站在风口,静静吹冷风。
彼时已经是三月中旬,寒冬时节,温度很低,吹一会就觉得浑身冷,他却一动不动。
过年的时候他到底没能回家,为此陈芝很失落,一通电话打来,又是絮絮叨叨一大堆,最後只长长地丶不舍地叹了口气。
江有轨挂断电话,连惆怅的时间都没有,就要继续挂上笑容营业。
至于纪青旬,他上一次见到他,还是年前的一场晚会上,他们位置隔了很远。
他本来还在担心,如果和纪青旬碰面该说些什麽,但显然是多想了。
两人的休息区完全分开,只要不刻意去对方眼皮子底下晃,根本不会注意不到对方,更遑论说话。
江有轨登了小号,看遍了有关于纪青旬的消息,知道他拍完戏去了国外度假,和靳千传走得很近,两人一起吃饭,还发了合照。
底下的cp粉磕得很上头。
他不否认,他很嫉妒,嫉妒纪青旬身旁的位置。
但很快,那份嫉妒变成愤怒甚至恨,其中痛楚如同藤蔓缠绕心脏,让他呼吸都痛苦。
拍完戏了,凭什麽难过的却只有他一个人?
凭什麽纪青旬什麽事情都没有?
他恨纪青旬的自如。
他恨纪青旬的坦然。
他恨纪青旬的温柔。
他恨纪青旬。
从那天起,他克制自己不去管纪青旬。
到国外拍戏也好的,这里没什麽人认识他,只有一份又一份纯粹的示好,这让他短暂感到放松。
如果没有提到纪青旬的话,一切都是完美的。
不过提到也没什麽,他只是有些心烦。
但或许再过一段时间,纪青旬就不会对他産生影响,他就可以忘记他。
等他回过神,手指早已冻僵,他微微眯了下眼,吸了吸鼻子,回到休息室。
或许是那段时间他将自己绷得太紧,连导演都看不过去了,五十多岁的年纪要陪他去蹦迪,弄得江有轨有些哭笑不得。
到最後也没去成,聚在江有轨的房间喝的酒,因为导演的爱人来了电话查班,导演顺便拉来江有轨作挡箭牌。
林导脸上带着江有轨前所未见的严肃,接起电话,笑出一脸褶子:“诶,英子,没乱跑,搁这儿说剧本呢……哎哟,我上哪喝酒啊,你别乱说……”
挂断电话的时候松了一口气,手指点了点江有轨,心有馀悸:“幸好没去蹦。”
江有轨不禁笑了,随後感慨道:“你和爱人感情真好。”
“嘿,那你是没看到他们闹的时候,老林当年整天忙着导戏,家也顾不上回,英子带着孩子回娘家,他都是过了几个月才知道的,最後……”
“我呸!你胡说八道!”
“我胡没胡说你自己清楚!”
江有轨坐在中间,只顾得上笑了,手里的酒差点洒了。
喝到微醺之际,林导看着江有轨,笑着叹了一口气,“我本来还在担心,小江这种流量的年轻人,演技或许值得一提,性情难以捉摸,怕是担不起来沈岸来着,但没想到,你比我想象得更真诚,更用功。”
冷不丁被林导这麽一夸,江有轨有些不太适应,“林导你这麽夸,让我感觉我明天恐怕要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