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脸上表情出现了一瞬迷茫,“唔。。。。。。不知道,就是,突然想换了。”
陆洵低头听着,不知在想些什麽。
远处,林遇向落後的两人喊道:“哥,姜大人,你们快点啊!”
姜淮擡头,脸上恢复了往日的微笑:“来了。看上哪家饭店了,我请客。”
“话说姜大人,这里的东西我们吃了会不会有事?”
“之前都吃这麽多了,现在才反应过来会不会太晚了些?”
“那也是。”
“。。。。。。”
其实不能说没影响的,他们出现在这里本身就已经对他们造成了影响。陆洵想起昨晚老炼走时说过的一段话,只是当时林遇和谢子安在进行他们的起名大业,没有听到。
“这条锁链压制着你们身上的阳气,所以你们现在算得上半只鬼了,在这里吃喝拉撒都不成问题。”老炼神情严肃:“但记住,你们终究是活人,终究不属于这里,时间久了也会被锁链反噬。我知道你们要干什麽,但我劝你们动作快点,不要还没能回去就先变成鬼,到那时你们就真的回不去了。”
陆洵没有告诉林遇和谢子安,怕俩小孩心态会崩。
“哥,走啦!”
陆洵擡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落後这麽远了,他看到林遇在向他招手,谢子安抱着姜小淮回头看他,还有姜淮,他手插着兜,眼中藏着笑,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陆洵觉得,果然还是别让他俩知道好了。
四人来到了一家酒楼,酒楼的风格古色古香,很有韵味。他们家生意很好,一楼已经人满为患,无奈之下四人只好往二楼走去。
走廊拐角迎面走下来一个身披黑色风衣的男人,内搭虽然穿的随意散乱不着调,但还是能看出跟姜淮穿着的这套是同一款。
男人看到姜淮,停下脚步微睁大眼睛:“老姜?”
姜淮闻言擡头看男人,显然也感到惊讶:“老刘?”
“你,你怎麽会在这里?”
姜淮心道麻烦,脸上却堆着笑容解释道:“你们这里不是办了烟花节麽?就带着朋友过来看看。”
老刘眉毛挑得都快冲出额头了,“哟,你这家夥神出鬼没的,一消失就消失个五六年,竟然被我办的烟花节给勾出来了?”
姜淮哈哈尬笑:“可不是嘛。”
老刘看向姜淮口中的朋友,讶异道:“怎麽还有俩小孩儿?”
姜淮:“啊,他们是我朋友的弟弟。来给你介绍一下,他是我朋友陆洵,这是林遇,这是谢子安,这。。。。。。”
姜淮指到姜小淮,手指轮了一圈收了回来,不打算介绍了。
可老刘不买他的账,盯着姜小淮追问:“这小玩偶。。。。。。怎麽长得跟你这麽像啊?哎!还会动!”
陆洵心道,何止是像,简直一模一样。
姜淮眼看混不过去,只好无奈说:“那什麽,日子太无聊,搞来玩玩解闷。”
姜小淮冷眼扫去。
老刘顿时来了兴致:“哎,还会瞪人,真有意思。老姜,你在哪弄的?我也想弄一个。”
姜淮:“再说吧,先上楼。”
老刘反应过来,忙道:“噢,好好。你们难得来我地盘,这顿我请客,随便吃。”
老刘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开口道:“刚忘自我介绍了,我叫刘宁,是老姜的同事。”
林遇:“那你也是判官咯?”
刘宁:“对,我管的就是B区。跟老姜这个十年不去A区看一眼的失踪人士不同,我还挺喜欢类人间的,隔三差五就往这跑一趟,每个类人间我都熟得很,你们要是想来我这玩,我能给你们当导游。”
刘宁面目端正老实,性格活络,很快就跟其馀人聊上来了,一顿晚饭吃到後面,气氛甚是融洽,尤其是林遇,一个男女老少皆能友之的神奇高中生,就差跨越百年鸿沟喊刘宁一声兄弟了。
倒是谢子安和姜小淮显得安分许多,谢子安有问必答,专心吃饭,要不是他那一身显眼的嘻哈风,能让人误以为是个文静青年,而姜小淮,则是坐在桌上角落吃得正欢。
但无论是真文静还是假文静,到了刘宁这里通通不管用,只见刘宁举着酒杯,显然是一幅酒精上头的模样,指着谢子安的吉他问:“子安啊,你不是会拉吉他吗?要不来一曲?”
谢子安微顿,不好意思道:“在这里不太好吧?”
刘宁大着舌头说:“有什麽不好的?有本领就别怕显露出来,学本领不单单是为了取悦自己,更是为了展现自己,来吧,你现在有这个机会了。”
“。。。。。。”谢子安左右看了看,不得已答应,“那好吧。”
谢子安掏出吉他,这是他在衆人面前第一次展示他的宝贝吉他。
那是一把做工精良,木质复古棕的吉他,外表精湛端庄,颇有古典乐器那味,与谢子安一身的不着调截然相反。他无比珍惜地摩挲了一下琴弦,低头沉吟片刻,手一挥琴音响起。
谢子安弹吉他时手法娴熟,且很专注,正如他所说的音乐就是他的生命,此时的他全然投入其中,仿佛世间任何事变都无法打断这个青年人的演奏。以至于当他弹完擡头,发现周围的食客都在看着他的时候,有点愣怔。
一片掌声响起,衆人吆喝谢子安再来一曲,还没等谢子安做出回应,窗外便响起一声猝不及防的“咻——嘭”,夜空被照亮,烟花节开始了。
刘宁挑选的位置刚刚好,擡眼望窗便能看到一片姹紫嫣红。
谢子安举起果汁,也许是久违的演奏勾起了喜悦,也许是一方窗格的绚烂渲染了热情,他望着面前的各路友人,有点不自在的笑道:“姜大人,洵哥,刘哥,林遇。。。。。。”
“祝我们一切顺利,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