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娟秀,却透着一股凝重。
蚀心散,天下奇毒,唯神农谷龙息草可解。
龙息草。
神农谷。
云知夏去神农谷,原本是为了追查母亲真正的死因。
现在,又多了一个让她不得不去的理由。
找到解药,或许就能揭开这桩尘封了二十年的弥天大谎。
她站起身,走到桌前,铺开三张一样的信纸。
这一次,她写下的是命令。
是她给那三个男人入局的资格,也是她对他们的一次考验。
三只信鸽,载着三封一样的信,迎着江风飞走了。
京城。
三日后。
一只海东青破开江上晨雾,锐利的爪子稳稳的落在船舷上,出一声轻响。
它的眼神孤高,带着与它主人一样的霸道。
它的脚上,绑着一个玄铁打造的信筒。
萧珏的信,是第一个到的。
云知夏解下信筒,入手冰凉。
里面没有信纸,没有一句多余的问候。
只有一张玄铁铸就的军令,和一个小小的虎头印章。
军令上,是萧珏那霸道张扬的字迹。
“凭此令,可调度神农谷外驻军三千。神农谷,本王替你清场。”
云知夏捏着那块冰冷的军令,指节绷的白。
他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她,你的身后,站着我。
又过了两天,一艘不起眼的快船从后方追上,船夫递上一个用油布包的严严实实的信封。
是顾晏尘的密信。
信封里,没有寒暄,只有一张薄薄的纸。
纸上,用清隽的小楷密密麻麻的抄录着一份名单。
从朝中大员,到地方要员,足有三十多人。
每个名字的后面,都标注着他们被国舅爷拿住的把柄。
信的末尾,是顾晏尘克制的字迹。
“柳承业已招,此乃国舅爷以蚀心散所控之人。毒香最终流向,皆指向宸贵妃的长春宫。”
“名单是他们的死穴,亦是你的护身符。”
云知夏将那份名单仔细收好,贴身藏着。
顾晏尘不动声色,却早已将最锋利的刀、最坚固的盾,悄无声息的递到她手上。
他不问她想做什么,只告诉她敌人是谁,弱点在哪。
最后一份东西,在船只快要驶入蜀中水域时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