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菜肴一道道摆上桌,四人之间的气氛也因刚才那个小插曲和安然的真情流露而变得更加自然融洽。
席间,主要是秦浩然在插科打诨,说着警局里的趣事,逗得苏小暖和安然时不时笑。
安然也轻声细语地聊了些在国外的生活见闻。
苏小暖偶尔附和几句,分享点摆摊时遇到的奇葩顾客。
就连一直话不多、神色淡漠的秦浩初,偶尔也会在秦浩然说得太过离谱时,淡淡地瞥他一眼,或者在被问到意见时言简意赅地回应一两句,目光有时会不经意地扫过苏小暖带笑的脸庞。
这顿饭吃得比预想中要愉快许多。
饭后,服务生撤走了餐具,送上了餐后饮品。
秦浩初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目光转向苏小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排口吻:“时间不早了,浩然,你送小暖回家吧。”
正拿着牙签戳水果吃的秦浩然闻言,心头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开口拒绝,话都到了嘴边:“哥,我……”
然而,不等他找到合适的借口,苏小暖已经先一步气定神闲地开口了。
她脸上带着礼貌而疏离的微笑,声音清晰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坚定:“谢谢秦先生的好意,不过真的不用麻烦了。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自己回去很方便。就不劳烦秦警官了。”
她的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达了感谢,又明确拒绝了安排。
秦浩然到了嘴边的拒绝话语瞬间卡住了,他顿在原地,看着苏小暖那副明明在笑却透着明确界限感的模样,心里莫名地有点不是滋味,但又说不清为什么。
他只能顺着她的话,有些干巴巴地附和:“啊……对,哥,小厨娘……哦不,苏小姐自己能回去,就不用我送了。”
秦浩初握着茶杯的手指几不可查地微微收紧了一下。
他深邃的目光在苏小暖平静的脸上停留了两秒,似乎想从中看出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坚持,语气依旧平稳:“也好。那注意安全。到家后……在群里说一声吧。”
他后面这句话是对着安然和秦浩然说的,但意思很明显,也是让苏小暖报个平安。
他展现出了上位者应有的风度和尊重,没有强求。
一行人离开餐厅,在门口道别。
秦浩初的司机已经将车开了过来。
他看向秦浩然,最后问了一句:“今晚回老宅吗?”
秦浩然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语气甚至带着点迫不及待:“不回。局里还有点事,我回去加班。”
说完,他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走向自己那辆停在不远处的suv,动引擎,迅驱车离开,方向确实是市局。
秦浩初看着弟弟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几不可查地轻轻叹了口气,微不可闻。
他和安然也坐进了车里。
车内,秦浩初靠在舒适的后座椅上,看着窗外飞掠过的流光溢彩的夜景,眼神深沉难辨。
今晚的见面,苏小暖的变化,安然的反应,还有弟弟那反常的态度……都在他心中掀起了波澜。
他内心默默做了一个决定:或许,他需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位“故人”了。
苏小暖婉拒了秦浩初让司机顺便送她的提议,自己拦了辆出租车回家。
坐在车上,看着窗外流逝的夜景,她心里一片平静。
和安然冰释前嫌,解决了压在心头多年的一件事,让她感觉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