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姑奶奶,这不妥吧,别说大当家的,就是让五爷知道,俺们也不好交代啊。”
雀儿拿鼻子眼笑了一声,“他还没醒呢,知道个屁,再说知道了又能咋,姑奶奶我还怕他?”
“那,那您去也成,可少当家的……”
白佳昌拾起以前的路数,直接来了个坐地十八滚,大喊:“我就要去我就要去!反正有你们保护我,我要是出事,我爹饶不了你们!”
“行了!就几只畜牲,能出啥事?赶紧的,早去早回。”
白佳昌被郝雨时亲自抱上了马,且与雀儿同乘,这才罢休。刚出发时倒还兴致勃勃,可越往下走,他整个人就越堆萎(没有精神)。
“咋的了你?刚才不还挺乐呵的?害怕啦?”雀儿掐一把他脸上的嫩肉,跟鸡蛋清似的,手感贼好。
“我没害怕,就是想起来,早上我出来的时候,我喇叭妈好像知道,但没管我,你说等我爹起来,发现我没影儿了,她跟我住一块儿却愣没吱声,还不得挨打啊?”
雀儿怎麽也想不到他还能有这心思,斟酌一二,遂问:“那咋整,总不能现在把你送回去啊,让你爹知道了,她不一样要挨打?”
白佳昌闷头想了一会儿,“也是,反正也已经出来了,多打点儿好东西,没准儿他一高兴,就不打人了。”
一时下至半山,衆人把方圆几里都转了个遍,耐心等待片晌,却始终没看见狼的影子。
郝雨时一把拎过昨晚报信的那个人,问:“哪他妈有狼啊?你小子没记差?”
“没有啊四爷,绝对没有,应该是昨儿夜里风大,把脚印刮没了,俺发誓就在这块儿。”
雀儿也道:“昨儿刚舔完人,这会儿八成是猫冬了,急也没用,想办法引出来就是了。”
“想啥办法?”
雀儿仰起头看了一圈,正好有鸟,一下丶两下丶至第三下才终于打中了。
底下的人捡回了鸟还有闲心打趣,“完了,姑奶奶嫁了人,手脖子也跟着软了,白瞎那两颗子弹。”
雀儿一心想着这三枪的间隔有没有晁平昨晚交代的那麽明显,“滚犊子”三个字就在嘴边,愣是没骂出来。
幸而有郝雨时替她开口:“哪那麽些废话?去把血放了,再砍点柴火,好整出点香味儿来。”
支上柴,点上火,不大一会儿的工夫,狼来不来不知道,反正白佳昌的馋虫是先被引出来了。
郝雨时焦躁之馀反被他怄笑了,“都这时候了还惦记吃?你就不知道害怕?”
“不怕啊,你不说你挺厉害的,指定能把狼打死吗?”
“我能是我能,万一一会儿打起来,我一眼照顾不到,你被狼叼去咋整?”
“那我爹就整死你呗。”
“不是你小子?这嘴跟谁学的?”
“跟她。”白佳昌想都没想,一指头指向了雀儿。
“少放屁!我多暂教过你?”
雀儿一把推开面前胖胖的小手,正要把烧熟的鸟雀给他,就听见风里明显混入了野性的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