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行
就在那一瞬间,场面再度陷入混战,陆靖平带来的手下到底是在陆将军府常年训练的,身手不错,可以一战,但是以少敌多,难免落下风;皇城卫兵,酒囊饭袋,完全被人切菜,但又因为数量多,耐造,还是抵挡了一部分火力。
被保护的流民,妇孺躲在屋子里瑟瑟发抖,壮年男人部分抡起些不伦不类的武器出来帮忙,有的死了,有的伤了,惹得屋内人哀嚎不止。
这一刻,明明是盛夏人间,却也似地下鬼城。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远方树林竟然再次亮起火光,响起马蹄声,又一队黑衣人策马出来!
厮杀的所有人心里都蹦出来两个字,完了!
因为在这个时刻,夜色掩映,谁也说不准来的人是是的帮手,还是新来的第四股势力。
陆靖平虽说武艺超群,勤于锻炼,到底没经过这样的打杀,也渐渐失了力气,四肢疲软起来,在那人马越来越近的时候,他也觉得,今天真是交代了。
紧接着,那队人马加入进来,短暂辨明了情况,而後将刀锋对准苏常年叫来灭口的那群人。
衆人都松了口气,陆靖平一口喘回来,心道今天暂时交代不了了。
混乱中,新来的一个黑衣人渐渐靠近陆靖平,惊得他提枪想战,被黑衣人制止,就见黑衣人从兜里掏出一张字条,道:“我家主人说,麻烦阁下将这个交给陛下。”
陆靖平接过字条揣好,问:“你们是什麽人?”
“阁下无需多问,此信陛下一看便知。”
终于在几个时辰的打斗中,苏常年府上那批人落了下风,被三波人团团围在中央。
此时皇城巡逻队只剩下统领和几十个士兵,尽皆负伤,被打成这样也来了血性,目露凶光盯着场中黑衣人。
统领冷声质问:“你们到底是什麽人?”
陆靖平带这一队,死了几个,伤了几个,站在一起,也蒙面,冷静凝视那群黑衣人,他知道这些人效命于苏常年,但无凭无据,他自然不会胡乱开口给自己留下把柄。
新来的那批人也蒙了面,身手了得,几十个人无人死亡,受的也是轻伤,见形势稳住就想收场,无人开口,一副不愿暴露身份的样子。
中央的黑衣人中,一人迈出:“无名无姓,孤魂野鬼,不奉谁的命,不是谁的人。”
统领更来气,脸涨红,吼道:“全部抓起来!带回去严刑拷问!”
夜风拂过,一声冷哼响起,场中所有黑衣人竟同时抽刀,所有人即刻戒备准备迎战,却在下一秒,鲜血飞溅的声音响起,那夥黑衣人,二十来个,尽数自尽而死,颈动脉被割开後,鲜血如注,大股大股飙出来,短短的几分钟内,所有黑衣人都断了气。
陆靖平大惊失色,那竟然是一群训练有素的死士!原本他是想抓几个回去的,但眼下,显然是不能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再待下去和皇城巡逻队起了冲突被抓就不好了。
就在那统领调转矛头想抓陆靖平和新来那波人的时候,衆人作鸟兽散,全都跑了个没影,就留下那受难的流民给皇城来的巡逻军队处理。
李祝酒满心焦急等到了寅时,天都快亮了,这才等来陆靖平。
少年人脚步沉重,显然是疲累不已,手臂,胸膛各处都受了大小不一的外伤,有的深可见骨,吓得李祝酒仅存的瞌睡全醒了。
他赶紧扶住要行礼的人:“怎麽回事?怎麽受了这麽重的伤?”
陆靖平摆摆手,将今晚那惊心动魄的事件说了一遍,说罢,从衣兜里掏出个染血的字条:“最後来的那波人,不知底细,但给了我这个,那人说这字条陛下一看便知。”
李祝酒接过字条,视线依旧落在少年人身上的伤口上,就这时,贺今宵冲门口的拾玉道:“秘宣太医来,给陆侍卫看看。”
“也好,你先下去休息,太医很快就到。”
李祝酒看着陆靖平被拾玉搀扶着下去,这才打开了手中的字条,贺今宵也已经走到身旁,二人齐齐看着字条上的簪花小楷。
“臣妇晏氏,恳请陛下三日之後晏府一叙。”
“这是晏老夫人的信。”贺今宵说着,看向李祝酒:“看来她想好了。”
“是,她一个孀居的妇人,无召进不了皇宫,只能出此下策叫我出去。”李祝酒一边说,一边将看过的字条放到了烛火上,眼睁睁看着那字条化为灰烬。
那个晚上,高达数百难民的灭口之战,几队人马的火并,再加上朝廷军队的加入,这件密谋执行的灭口事件最终被闹得沸沸扬扬,盛京城中人人自危,百姓关门闭户战战兢兢,朝廷上下也是一派低气压。
事情闹得这麽大,朝会上,平时伶牙俐齿的大臣全都成了哑巴,其中不乏有人偷瞥周孺彦。
那意思相当明显,几天前应承皇帝处理好难民事件,就是这麽处理的吗周大人?
一阵沉寂中,李祝酒开口道:“周大人,朕想你该给朕一个解释。”